回答如此短促,飄蕩在空曠的月夜中,陰森下卻略有敬畏之感。
此人雖為烏龜,身手卻敏捷異常。天下聞名的大盜黑煤龜,他是有意要把常治龍引到這裡。
“所以……你應該不是想自投羅網吧?”常治龍問道。
黑煤龜沉默,片刻後開門見山道“最近發生的幾次殺人案,你認為是我做的嗎?”
這問題可有意思,常治龍笑道“應該我問你才對吧。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黑煤龜回答道“不是。”
“好,我相信你。”常治龍欣然接受,卻又說道,“不過殺人案歸殺人案,你的盜竊事實依然存在。跟我回去吧,接受法律的製裁。”
黑煤龜輕輕“哼”了一聲,沉著道“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說這個,你想不想知道豬老板和牛頭背後的神秘組織,究竟是群什麼人?”
這句話成功勾起了常治龍的興趣,他問道“難道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紅椿會……那是他們組織的名稱。”
紅椿會是一個存在於社會表麵之下的神秘組織,他們會員遍布社會各個階層。低如牛頭、豬老板這樣的平民,當然也不乏朝廷中的高官王爵。
紅椿會的曆史悠久,具體什麼時候成立,現在已無從得知。組織的目的是互惠互利,說白了就是一張巨大的人脈關係網。
凡是會員需要幫助,組織都會義不容辭出手幫忙,而當組織需要用到會員時,會員自然也沒有權利拒絕。
有紅椿會做後盾,這就能解釋豬老板為何能憑一句話奪得金飾店,而牛頭又為何能在老板麵前耀武揚威。
不過加入組織也並非隻有好處,人一旦入會,就意味著他從此沒了自由。組織的命令是不能違抗的,就比如說牛頭,他本有些雄心壯誌,哪肯屈就在一個小型工社當什麼工頭。然而組織命令他這麼做,即便想走也走不成,由於強行違抗會招來殺身之禍,隻能就這麼忍著。
“如此說來……他們會不會是因為違背了組織的意願而被殺呢?”常治龍展開思路。
不過根據牛頭死前的狀態來看,他應該沒有做過違背組織命令的事,至少他主觀上沒有,否則也不會那麼囂張。
“你手上不是有塊令牌嗎?”黑煤龜提醒道,“明日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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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鎮南大街彙友茶樓門口。找到一輛黑色馬車,出示令牌便可上車。”
常治龍聽得雲裡霧裡,問道說“那輛馬車與紅椿會有關?”
“紅椿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辦一次地域性質的聚會。你可以說你是豬老板死前推薦的人,相信他們不會有太多懷疑。”
紅椿會的會員通常不允許隨便向外界透露有關組織的細節。然而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推薦新會員。
每個普通會員都具有一次推薦新會員的權利,組織會要求推薦者協同被推薦者參加聚會,由地域組長決定是否準許其正式入會。
常治龍好奇“你怎麼知道那麼多關於紅椿會的事?莫非你也是組織的一員?”
黑煤龜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我要說的就這麼多,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去調查了。”說完便轉過身。
常治龍眼看對方想要逃跑,起步想要上前去逮捕,卻在這時看到有暗器從前方射來。用手一接,原來是一塊煤炭,再看黑煤龜已無影無蹤。
不知其去向,常治龍無奈隻得一聲歎息道“該死,讓他跑了……”
次日下午,臨近傍晚之時。
今日原本天朗氣清,卻不知為何從下午開始起霧。
熱鬨的街市隨視野模糊而變得冷清起來。有人摸索著前進,有人則早早點亮了燈籠。
長街之上,總能看到遠處直立的身影,忽明忽暗的燈光,以及一輛帶輪子的方形物體。
常治龍與陳焽潛行在濃霧之中,望向前方兩個鄰近的光團,常治龍猜測說“應該就是那個了吧。”
南大街好找,彙友茶樓也好找,那茶樓前停著的,想必就是黑煤龜所說的馬車。
“咦呦!”陳焽不知為何一陣寒顫。
常治龍關心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陳焽答道,“我剛才又看見一條蛇,有點嚇人。”
陳焽的創傷後遺症依然存在,常治龍回望一番,卻沒看到有什麼蛇。但願不是蛇縣令,要是讓他知道兩人去參加紅椿會的聚會,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兩人一路來到茶樓門前,果然有一輛頗具氣派的黑色馬車停在這裡。
車夫蒙著兜帽鬥篷,努力隱藏自己的相貌,雙手拉著韁繩從未送開過。而先前看到的兩個光團,其真麵目是掛在車頭的兩盞油燈。
有行人過往,每當注意到這輛車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它特彆大,車廂貌似可以塞下十個人。
常治龍還多留意了一下拉車的生物,竟然是兩匹形似鼠婦,樣子十分古怪的蟲子。
原來在這動物平權的世界,還是有一些低等物種會遭到迫害。
來到車頭,亮出令牌。常治龍說道“我可以上車嗎?”
車夫接過令牌辨識一番,還給他問道“你什麼身份?”
常治龍答“我是豬老板推薦的新會員,現在他已經死了,所以我隻好自己來了。”
車夫“可以,上車。但是隻能上一個。”
常治龍爭取道“他是我的隨從,不能跟著去嗎?”
車夫看向前方一語不發。
常治龍知道對方的意思是不行,於是看向陳焽聳肩說“沒辦法了,看來你隻能回去等我了。”
誰知陳焽聽後得意一笑,從身上拿出另一塊令牌,對著車夫說“我是牛頭死前推薦的人,這樣可以上車了吧?”
常治龍驚愕“你小子,什麼時候……!!”
陳焽手舉令牌,對常治龍小聲笑道“我就猜到會有這種情況,所以今早去牛頭家把這玩意兒偷來了。”
常治龍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早上說無聊出去溜達,其實是去偷令牌了。
車夫照例接過令牌觀察,而後深沉道“可以。”
兩人成功坐上馬車,而車卻遲遲不動,貌似還在等待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