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李煥神色凝重地點頭,我們國內的半導體產業,遠比表麵看到的更加薄弱。特彆是在上遊的材料、設備等關鍵環節,幾乎是一片空白。
他繼續向林南教授詳細說明:張博士從中芯國際離開後,一直致力於補齊這些短板。我們在考察中芯國際時發現,由於製程精度不足,他們甚至不敢接下橙子科技的訂單。這個發現讓我和張博士都深感震撼,也讓我們對合作的方向達成了共識。
聽到這裡,林南教授不禁扼腕歎息。但當得知張汝經博士願意挺身而出,承擔起突破產業鏈瓶頸的重任時,他的神情才稍稍舒展。
其實,我還委托了張博士一件更重要的事。李煥壓低聲音,語氣誠懇,我懇請他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向高層建言獻策,希望國家能夠加大對半導體產業,特彆是上遊產業鏈的扶持力度。
他進一步解釋道:半導體產業投入巨大,回報周期長,單純依靠市場力量很難實現突破。如果沒有國家層麵的戰略支持和持續投入,我們永遠都隻能在彆人設定的遊戲規則裡打轉。
林南教授若有所思地摩挲著茶杯:你這個想法很有遠見。不過要讓高層下決心投入如此巨大的資源,恐怕需要更有說服力的論證。
這正是張博士的價值所在。李煥的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不僅了解國際半導體產業的最新動態,更清楚我們的短板在哪裡。由他出麵建言,比我們這些企業家要有分量得多。
但是,林南教授話鋒一轉,即便獲得政策支持,人才培養也是個長期過程。我們在這方麵欠賬太多。
人才固然重要,但更深層的問題在於思維定式。李煥的語氣變得凝重,現在很多人還在用純粹的經濟賬來衡量這個產業。比起從國外進口芯片,建立自主可控的半導體產業鏈確實更加費錢費事。但這些人沒有看到,芯片進口已經連續多年超過原油,成為我國最大的大宗進口商品。
他放下茶杯,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無奈:更值得深思的是,這條龐大的進口鏈條背後,究竟養活了多少依靠差價生存的中間商和買辦集團?這些既得利益者,恐怕才是最不願看到國產芯片崛起的阻力。
林南教授聞言神色一凜,目光變得銳利:你的意思是......
就像當年的運十飛機。李煥意味深長地說,曆史的教訓告訴我們,有時候阻礙技術進步的不僅是技術瓶頸本身,更是那些盤根錯節的利益格局。如今每年數千億的芯片進口額,維係著太多人的飯碗和利益。
所以你這次特意來訪,是想讓我在即將召開的北京座談會上,幫著敲敲邊鼓吧?林南教授爽朗一笑,直接點破了李煥的來意。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老師的眼睛。李煥坦然承認,臉上帶著敬重的微笑。
對於自己的恩師,他確實無需隱瞞。李煥深知,這位向來以家國情懷著稱的學者,麵對這樣關乎國家戰略的重要議題,從來都不會袖手旁觀。
作為最高決策層的核心智囊之一,林南教授在政策建議方麵的分量不言而喻。有他在重要場合發聲,半導體產業自主化道路上的阻力必定會小很多。
這個邊鼓,我不僅願意敲,而且必須敲。林南教授收起笑容,神色鄭重,這不僅是為了你們的企業,更是為了國家的產業安全。半導體產業若不能自主可控,我們永遠都隻能受製於人。
他站起身,在書房裡緩緩踱步,神情凝重:不過,光敲邊鼓還不夠。我們需要準備一份詳實的報告,用數據和案例說話。這些年我在調研中發現,半導體產業鏈的缺失,已經對我們的國防安全、經濟安全構成了實實在在的威脅。
老師說得對。李煥立即回應,我們已經在著手整理相關材料,包括完整的技術路線圖、產業布局建議,以及國際上成功案例的深度分析。這些資料整理好後,我會第一時間送過來。
那就好。林南教授讚許地點頭,下個月的高層座談會上,我會把這些內容係統性地提出來。不過,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深沉,你們也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改革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特彆是在觸動既得利益的時候。
我完全明白。李煥深有同感,在眼下這個階段,推動半導體自主化確實顯得有些不合時宜,勢必會遭遇不小的阻力。”
“且不說那些在進口貿易中獲利豐厚的既得利益集團,恐怕就連一些中立的企業家,都會指責這種大規模投入是在浪費資源。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如果不是貿易戰開打,國內半導體產業的發展隻會更加的艱難。
反而是國外的封鎖,讓國內的一乾企業徹底放棄幻想,開始了半導體產業自主化的進程。
隻是到了那個階段,雖然不說是亡羊補牢,但最起碼確實付出了更多的代價。
“刀子沒有砍到自己身上,很多人是不會感覺到痛的,可如果等對手的刀子都砍過來了,我們再想抵抗,似乎又太晚了。”李煥頗為矛盾的感慨道。
“我能理解這種感覺,而且我們在這方麵吃了太多的虧了。”林南教授頓了頓後接著說道:“這一次上北京去開會,我會儘我所能,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說清楚,我相信我們的決策層是有這個智慧。”
“好,那就麻煩老師了。”李煥起身致謝道。
“跟我還客氣。”林南教授隨即起身說道:“走吧,一起吃個飯,好久沒見了,咱們好好的喝一杯。”
和林南教授在一起,李煥總能被這位老人身上的激情和純粹所感染,讓他在這樣物欲橫流的時代,保持一些清醒和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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