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弟兄們,這是最後一次為鬼子賣命——也是第一次為自己活!”
士兵們像潮水似的衝出掩體,有的端著槍掃射日軍,有的扛著斧頭去砍城門的鎖鏈。一個曾被鬼子逼著殺過百姓的士兵,抱著炸藥包衝向日軍的彈藥庫,嘴裡喊著“贖罪了”,與彈藥庫同歸於儘。
城牆上的日軍懵了——他們沒想到這些一直被當炮灰的晉綏軍敢反戈一擊。一個日軍少尉舉著指揮刀砍倒兩個晉綏軍,剛想喊話,就被一顆流彈擊中喉嚨,血沫從嘴裡湧出。
王承祖靠在東門的門軸上,看著城外八路軍的衝鋒號手正舉起軍號,忽然笑了。他知道,自己終於不用再做噩夢了。
日軍26旅團的參謀長大島躲在北門的地堡裡,看著地圖上不斷消失的標記,手指抖得握不住鉛筆。
一小時前,他還在嘲笑八路軍的“土炮”,現在卻被那些“土炮”打得抬不起頭。
“報告!晉綏軍叛變了!東門被打開了!”通信兵連滾帶爬地進來,鋼盔都跑丟了。
大島猛地將地圖撕碎:“讓第一聯隊反撲!就算用身體填,也要堵住缺口!”
可傳令兵剛出去,就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是八路軍的步兵衝進了城嗎?大島透過地堡的觀察孔,看見穿著灰色軍裝的士兵正沿著街道衝鋒,手裡的步槍上著刺刀,像一道道閃電。
“為什麼……”他喃喃自語,想起兩年前剛來華時,上司說“三個月就能征服中國”。可現在,彆說三個月,連太原這座孤城都守不住。那些曾經被他們視為“劣等民族”的八路軍,不僅有了重炮,還有了能和他們掰手腕的戰術。
地堡外傳來九二式步兵炮的轟鳴聲,這次的目標是地堡的通風口。大島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他掏出懷表,表蓋裡貼著妻子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正對著他笑。
“對不起……”他輕聲說,然後拔出指揮刀,卻沒刺向自己——地堡的鐵門被炸開,晉綏軍的士兵衝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早上6點,太原城的東門徹底打開。趙章程的九二式步兵炮已經推進到城牆根,正對著城內的日軍殘部進行清掃。馬奎的91式榴彈炮則在城外警戒,防止日軍反撲。
太原縣城牆的青磚在炮火中簌簌發抖,牆縫裡滲出的泥漿混著血珠,在彈痕累累的牆麵暈開暗紅色的痕跡。周鐵柱的炮組剛把第九門九二式步兵炮推進民房廢墟,炮輪碾過瓦礫的聲響被城牆上的槍聲蓋得嚴嚴實實。
“瞄準西南角第三個垛口!”他扯著嗓子喊,聲音被炮口的轟鳴劈成碎片。裝填手老張抱著一發榴彈,膝蓋在炮架上磕出青紫色的淤傷,卻顧不上揉——城牆上的日軍機槍正像毒蛇吐信,每隔三秒就掃過一片彈幕,逼得晉綏軍士兵縮在掩體後不敢抬頭。
“放!”
炮身猛地後坐,撞在臨時加固的木架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炮彈劃破晨霧的瞬間,周鐵柱看見城牆上一個日軍機槍手被氣浪掀飛,鋼盔在空中轉了三圈,墜落在城牆下的積水中,濺起的水花混著血沫。
“好炮!”旁邊掩體裡傳來喝彩,是晉綏軍33軍的士兵。他們手裡的步槍老舊得掉漆,卻在炮聲間隙精準地補上冷槍。
周鐵柱認得那個帶頭叫好的士兵,左眉骨有道刀疤,昨天還在偷偷往八路軍陣地遞情報,此刻正用刺刀撬開日軍投下的手榴彈,反手扔回城牆。
牆上的日軍像被激怒的馬蜂,機槍火力驟然密集。周鐵柱蹲在炮盾後,看著彈片在雪地上犁出細密的溝痕,忽然注意到城牆中段的暗堡——那裡的機槍始終沒停,卻刻意避開了晉綏軍的幾個掩體。
“老張,看那個暗堡。”他捅了捅裝填手,“三發炮彈,間隔兩秒。”
老張會意,手指在炮閂上抹了把油汙,將第一發榴彈塞進炮膛。周鐵柱盯著瞄準鏡裡的十字準星,直到暗堡射擊口閃過火光的瞬間,猛地砸下擊發柄。
第一發炮彈炸在暗堡頂部,碎石混著積雪傾瀉而下;第二發擦著射擊口鑽進暗堡,沉悶的爆炸聲後,機槍聲戛然而止;第三發落在暗堡根基,凍土被炸開半米深的坑,整個暗堡傾斜著陷下去,露出裡麵日軍慌亂的腿腳。
“乾得漂亮!”刀疤臉士兵突然翻身躍出掩體,手裡的步槍上了刺刀,朝著城牆下的日軍屍體撲去——那裡有個剛滾落的日軍軍官,腰間還掛著指揮刀。
他身後跟著五個晉綏軍士兵,動作整齊得像排練過,刺刀捅進日軍屍體的角度刁鑽,避開了所有要害,卻精準地挑斷了對方的手指筋——這是防止日軍裝死反撲的狠招,隻有八路軍教的法子。
周鐵柱忽然笑了。昨天深夜,刀疤臉摸進炮組陣地,凍得發紫的手裡攥著張揉爛的紙條,上麵用炭筆寫著“暗堡有內鬼,午時發難”。現在看來,這“內鬼”何止一個。
城牆垛口後的日軍曹長田中正扯著嗓子嘶吼,指揮士兵往城下扔手榴彈。他腳下踩著晉綏軍士兵的屍體,軍靴碾過凍硬的血漬,發出刺耳的刮擦聲。忽然覺得後腰一涼,剛要轉身,整個人就被猛地拽進垛口後的陰影裡。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捂住他嘴的手粗糙得像砂紙,帶著硝煙和凍土的寒氣。佐藤在窒息的前一秒,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是晉綏軍的“順民”王二麻,昨天還點頭哈腰地給日軍送水,此刻眼裡的怯懦全變成了冰碴。
“狗娘養的,敢殺我弟。”王二麻的刺刀從田中肋骨間捅進去,沒拔出來,而是順時針擰了半圈。
田中的血噴在他棉襖上,像綻開幾朵暗紅色的花。他拖著屍體塞進暗堡角落,扯下日軍的手雷彆在腰上,轉身時又換上那副諂媚的笑,對著另一個日軍招手:“太君,水來了。”
這樣的暗刺在城牆各處上演。西城牆內的日軍糧站裡,晉綏軍夥夫老李正彎腰給日軍軍官遞饅頭,袖子裡滑出的短刀快得隻剩殘影,從那小鬼子的下頜刺入,刀刃貼著頸椎骨挑斷神經——這是八路軍偵察兵教的“無聲殺”。
他擦刀時,發現刀身映出自己漲紅的臉,想起三天前被日軍活活燒死的女兒,指節攥得發白。
北城牆的彈藥庫更熱鬨。三個晉綏軍士兵假裝搬運炮彈,趁日軍清點數量時突然發難:一人死死抱住日軍曹長的腰,一人用槍管砸斷他的膝蓋,最後一人用日軍的指揮刀割喉。
那曹長的血濺在彈藥箱上,染透了“皇軍專用”的字樣。他們動作太快,快到旁邊打瞌睡的日軍哨兵剛睜眼,就被飛來的炮彈箱砸中腦袋,悶哼都沒來得及出。
“東邊!快!”有人低喝。三個士兵立刻扛起“繳獲”的彈藥,假裝慌亂地往日軍陣地跑,路過拐角時,卻默契地拐進晉綏軍的暗道。
暗道裡堆滿了晉綏軍偷偷運來的藥品,藥瓶上的標簽被磨掉,隻在瓶底用指甲刻著“33軍”——那是他們最後的番號,如今成了和八路軍接頭的暗號。
城牆下的積冰被血水泡得發軟,踩上去咯吱作響。一個晉綏軍士兵正拖著日軍屍體往冰窟裡扔,忽然被背後的日軍拍肩:“中國人,乾活麻利點。”
他轉過身,臉上堆著笑,手裡的工兵鏟卻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揚起,拍在日軍後腦的“風府穴”上。
那頭日軍哼都沒哼就倒了,他順勢接住屍體,往冰窟裡推時,看見窟底已經堆了二十多具日軍屍體,全是被鈍器擊後腦或割喉——都是晉綏軍擅長的手法。
“李哥,上麵喊要彈藥。”一個年輕士兵跑過來,遞過條染血的布條。布條上用胭脂寫著“缺手榴彈”,是城裡胭脂鋪老板娘的手筆,她兒子昨天在送飯時被日軍槍殺,現在成了八路軍的眼線。
被叫做李哥的士兵摸出腰間的手榴彈,足足二十顆,全是從日軍彈藥庫“順”的。“告訴上麵,申時換班時,咱們‘失手’炸了彈藥庫。”他拍了拍年輕士兵的臉,“記住,要哭,哭得越凶越好。”
年輕士兵點頭,剛要跑,又被拽住。“把這個帶上。”李哥塞給他半塊窩頭,“你娘還在城外等你呢。”
日軍太原旅團指揮部設在縣城中心的天主教堂,彩繪玻璃被炮彈震碎了大半,耶穌像的斷手垂在地圖上方,指尖正對著“西門防線”。真野五郎旅團長的指揮刀插在地圖中央,刀鞘上的金紋沾著血跡——那是今早斬殺逃兵時濺上的。
“廢物!”他一腳踹翻通信兵,“第三大隊已經失聯兩小時,你們連是誰打的都不知道?”
通信兵趴在碎玻璃上,嘴角淌著血:“是……是晉綏軍,他們突然反水,九二式步兵炮打得比八路軍還準……”
“八嘎!”真野五郎抓起桌上的茶杯砸過去,瓷器碎片擦過通信兵的耳朵,在牆上撞出個白印,“晉綏軍的炮早該鏽了!肯定是八路軍在背後撐腰!”
他話音未落,教堂的彩繪玻璃突然整片崩碎,帶著火焰的炮彈呼嘯而入,直接砸在地圖上。真野五郎被氣浪掀翻,撞在耶穌像底座上,後腦勺磕出的血順著衣領往下淌。
“是八路軍的105榴彈炮!”參謀尖叫著撲到窗口,剛探出頭就被流彈擊中眉心,屍體掛在窗台上,像個破爛的布偶。
喜歡抗戰之振興中華風雲請大家收藏:()抗戰之振興中華風雲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