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像瘋了一樣往前衝，卻被九二式重機槍的子彈攔腰截斷。同時周鐵柱的炮組就藏在高粱地深處，炮口對準日軍的密集隊形，每一發炮彈落下，都能炸出個血窟窿。
“老張，往中間打！”他吼著，額頭上的汗珠滴在炮身上，燙得滋滋響。
上午十點，真野五郎的突圍部隊被壓縮在太原城北的一片窪地。日軍士兵隻剩不到三百人，晉綏軍的“炮灰”早就跑得沒影了——他們假意衝鋒，實則把鬼子引進了八路軍的包圍圈。
“旅團長，我們……我們過不去了。”一個大隊長跪在地上，軍裝被血浸透，像塊破抹布。鬆井看著窪地外的八路軍旗幟，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師團長騙了我們……他根本沒打算派援軍。”
他想起出發前師團長拍著他的肩膀說“太原是帝國的屏障”，現在才明白，所謂屏障，不過是讓他們送死的誘餌。
呂梁被八路軍拿下，晉南成了根據地，陽泉駐滿了八路軍，通往大同的路早就被堵死——他們從一開始就沒路可逃。
“拚了！”真野五郎舉起指揮刀，“為天皇儘忠！”
日軍士兵們發出絕望的嘶吼，像困獸般衝向八路軍的陣地。可迎接他們的不是白刃戰，而是密集的手榴彈。
115師的戰士們把捆在一起的手榴彈扔進窪地，爆炸聲連成一片，硝煙裡飄著日軍的殘肢和撕碎的太陽旗。
真野五郎被氣浪掀進汾河，冰冷的河水嗆得他劇烈咳嗽。他掙紮著抬頭，看見岸邊站著個八路軍戰士，正用步槍指著他。那戰士很年輕，臉上還有稚氣，眼神卻像結了冰的汾河水。
“放下武器。”戰士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真野五郎看著自己手裡的指揮刀，又看了看遠處城牆上飄揚的紅旗，突然把刀扔進河裡。水花濺起的瞬間，他聽見了自己投降的聲音，那聲音陌生得像來自另一個人。
當最後一聲槍響在汾河岸邊消失時，太陽正懸在頭頂。李鐵蛋的班在清理戰場，一個戰士發現窪地的泥土裡嵌著塊懷表，表蓋裡貼著張晉綏軍的照片——是三個軍長年輕時的合影，那時他們還穿著學生裝，眼神清澈。
“班長，這咋辦？”戰士舉著懷表問。李鐵蛋接過來看了看，塞進懷裡：“等會兒還給馮軍長的家人，說不定是個念想。”
城牆上，120師的炊事班又煮好了一鍋粥。這次，晉綏軍士兵們不再客氣，端著碗蹲在八路軍戰士身邊，聊著各自的家鄉。
一個晉綏軍士兵說他家在忻州，李鐵蛋接話：“巧了，我姑姥姥家也在忻州，等打完仗，我去你家蹭飯。”
陳振華站在省政府的門樓上，看著汾河方向升起的炊煙——那是炊事班在給俘虜做飯。他想起早上和副總參謀長的賭約，掏出懷表一看，時針剛過十二點。
遠處的城牆上，紅旗在正午的陽光下格外鮮豔。115師、120師、129師的旗幟並排飄揚，旁邊還插著幾麵晉綏軍的舊旗，雖然有些褪色，卻在風中挺直了腰杆。
陳振華知道，太原縣城的戰鬥結束了，但屬於這片土地的故事還在繼續。就像這正午的太陽，雖然熾熱，卻終究會照亮每個角落——無論是八路軍的灰色軍裝，還是晉綏軍的藍色軍裝，最終都會在陽光下，變成同一個顏色。
太原縣城的城牆在午後的陽光下泛著灰黑色，彈孔密布的牆磚像老人臉上的皺紋，記錄著這場戰役的慘烈。
此時，在津門外海的小鬼子一艘航空母艦上，一群日軍轟炸飛機正呼嘯著起飛。機身上的膏藥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飛行員們表情冷漠，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殘忍和瘋狂。
他們接到命令，要對太原城進行空襲，摧毀這座城市的防禦工事和重要設施，為後續的地麵進攻鋪平道路。
“目標，太原城，出發！”指揮官一聲令下，飛機編隊迅速升空，朝著南方飛去。發動機的轟鳴聲打破了草原的寧靜，也預示著一場災難即將降臨到太原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原城的人們依然沉浸在日常的生活中，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突然，尖銳的防空警報聲劃破了天空，打破了城市的寧靜。
“空襲！空襲！”人們驚慌失措地呼喊著，紛紛向防空洞跑去。街道上頓時亂作一團，孩子們的哭聲、婦女們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陳振華聽到警報聲後，迅速做出反應。他大聲喊道：“各單位注意，進入戰鬥狀態！高射炮部隊準備，隨時打擊敵機！”
城牆上，士兵們迅速進入各自的崗位，高射炮被推到指定位置，炮手們熟練地裝填炮彈，做好了戰鬥準備。陳振華站在指揮台上，冷靜地觀察著天空，等待著敵機的出現。
很快，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了幾個小黑點，隨著黑點越來越近，日軍飛機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它們像一群惡鷹，呼嘯著向太原城撲來。
“開火！”陳振華一聲令下，城牆上的高射炮同時發出怒吼，炮彈如雨點般射向天空。一時間，天空中硝煙彌漫，火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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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飛機遭到攻擊後，迅速做出反應。它們靈活地躲避著高射炮的攻擊，同時開始投下炸彈。炸彈如雨點般落下，在城市中爆炸，掀起了巨大的煙塵和火焰。
太原城頓時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房屋倒塌，街道被炸得麵目全非，無辜的百姓死傷無數。
陳振華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悲痛。他緊緊握著拳頭，發誓要給日軍以沉重的打擊。
在激烈的空戰中，陳振華預留在太原縣城北方以及南方的高射炮發揮了重要作用。這些高射炮被部署在最有可能飛機飛來的地方，當敵機出現的第一時刻，它們就發出了猛烈的攻擊。
一門高射炮的炮手們緊張而有序地操作著火炮，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無畏。炮彈不斷地射向天空，準確地命中了一架日軍飛機。飛機被擊中後，機身瞬間起火，拖著長長的黑煙，向地麵墜落。
“打中了！打中了！”士兵們歡呼起來，士氣大振。陳振華也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他知道，高射炮部隊的出色表現，為太原城的防空作戰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然而，日軍並沒有因此而退縮。他們調整了戰術，紛紛拉高飛行高度，試圖避開高射炮的攻擊。同時，他們加大了轟炸力度，炸彈如雨點般落下，城市中的爆炸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
陳振華意識到，必須想辦法改變這種局麵。他迅速下達命令：“調整高射炮角度，繼續攻擊敵機！同時，組織地麵部隊進行疏散，減少人員傷亡。”
士兵們領命而去，高射炮部隊迅速調整了射擊角度，再次向敵機發起攻擊。地麵部隊也迅速行動起來，幫助百姓們疏散到安全地帶。
在高射炮部隊的猛烈攻擊下，日軍飛機的轟炸效果大打折扣。它們不敢再低空飛行，隻能在高空盲目地投下炸彈，命中率大大降低。而高射炮部隊則越戰越勇，不斷有敵機被擊中墜落。
儘管高射炮部隊取得了一定的戰果，但日軍飛機的數量眾多，轟炸仍在繼續。太原城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許多房屋被炸毀，街道上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和屍體。百姓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陳振華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悲痛。他知道，這場空襲對太原城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但他絕不會輕易放棄。他帶領著守城將士們，繼續頑強地抵抗著日軍的攻擊。
“長官，我們的彈藥快不夠了。”一名士兵跑來向陳振華報告。
陳振華皺了皺眉頭，說：“想辦法搜集彈藥，能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我們決不能讓日軍輕易地摧毀太原城。”
士兵領命而去，陳振華再次拿起望遠鏡，觀察著天空中的敵機。他發現，日軍飛機的轟炸似乎有一定的規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批飛機進行輪換。
“看來日軍的航程有限，航油不夠。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給他們致命一擊。”陳振華心中暗自盤算著。
他迅速下達命令：“高射炮部隊集中火力，在敵機輪換的時候進行攻擊。同時，組織敢死隊，準備對日軍機場進行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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