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隱沒說話,依舊皺眉看著唐今。
可下一刻,他瞧見對麵那柔柔弱弱,像是剛出生的兔子一樣,連說話都打顫的少年又抬起眸子看向了他。
那雙漂亮的秋水眸裡依舊帶著愁緒,可看他的目光卻忽而變得亮一些了,像是在透過他回憶什麼人。
“母父亡的早,我是阿兄一手拉扯大的……他和哥哥一樣,都有著柳劍一般好看的眉,長睫像是幼鳥的絨羽,輕飄飄的,又密,又長,每次睜眼合眼,看人、不看人,都極為溫柔好看……”
隨著唐今的話語,嵇隱的表情也逐漸變得僵硬起來。
倒不是被她這些話給說的,主要是她的視線變得越來越炙熱了,簡直如有實質般,一點一點順著他的眉眼遊走……
他甚少被人這樣盯著瞧……即便有,那目光也絕非這樣熾熱的,如同瞧見什麼寶藏般貪婪留戀的……
嵇隱偏眸,唇瓣抿了起來。
“不過……哥哥的眼瞳原是黛紫色的嗎?”唐今眼裡實打實地多出了幾分驚訝,“這倒與我阿兄不同了……但也是好看的,阿今還未見過哥哥這般好看的眸色呢。”
嵇隱的眉頭一下緊皺了起來。
他看回唐今,見她還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像是在瞧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表情又是一僵,好一會才把話說出來,“你阿兄在哪?”
唐今眸光閃了閃。
這是在轉移話題?
這黛紫的眸色,對這位房東來說有什麼特彆嗎?
是因此被人歧視過所以不願多說,還是……藏著什麼特彆的秘密呢?
思緒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唐今很快掩下眸子,順著嵇隱的話,露出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阿兄……他……”唐今掩住唇瓣又咳了起來,等咳完,眼圈也紅得差不多了。
她盈盈看了一眼嵇隱,垂下眸子,開始講那個早已編造好的故事。
賢惠阿兄所托非人,在負心人的後宅裡鬱鬱而終,自己上門想為阿兄討個公道,卻又被那負心人給瞧上,竟要強娶了她這個夫弟。
好不容易逃出魔爪去縣衙狀告,卻反被打了一頓板子,那負心的混賬惡霸竟還放言,三日後就強娶她過門……
無奈下,她隻能拖著病軀逃離家鄉,也不知行了多久的路才到了如今這個縣裡。
講到這裡,唐今已是啜泣連連,“隻可恨我如此無用,連阿兄的屍首都未能帶回……咳咳……真不知我這般人,活著還有何意義……”
“與其拖著這病軀苟延殘喘,還不如早些去地府尋阿兄好了!”
說著說著她的情緒就突然激動了起來,不等嵇隱反應就猛然起身朝著院牆撞去。
好在她那身體實在是弱,他們坐的位置也離院牆還有一段距離,嵇隱趕在她真的撞上牆之前,一把抱住她的腰,把她攔了下來。
唐今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被他攔住了還激動地去拍他的手,“莫要攔我,讓我去尋阿兄——”
嵇隱一把將她拽了回來,麵色黑沉,“死在我家,你是真想害我沾上晦氣嗎?”
唐今眼淚一滯,好一會,才弱弱地回:“那……那我出去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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