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織者的絲線身體輕輕顫抖:“餘溫?可它們早就沒人記得了……”
“光翼族的歌消失了,卻變成了新恒星的光;沉默者的聲音被吞噬了,卻在力場崩塌時重見天日。”
靈主的精神矩陣釋放出所有收集的“記憶沙”,沙粒在虛空中炸開,化作無數細小的光帶,“被遺忘不是終點,是等待被重新連接的起點。”
晶皇將那塊刻滿光翼族樂譜的星晶碎片拋向虛空織者:“你看,這碎片記得所有的調子,它就是連接的證明。”
星晶碎片在虛空中發光,照亮了虛空織者絲線身體裡的一塊殘片。
那是一段模糊的影像:年幼的虛空織者正和一群“存在過”的朋友玩耍,後來朋友們漸漸被遺忘,他才開始收集殘片,想把他們“織回來”,卻不小心織成了“從未存在過的樣子”。
“我以為隻要織得足夠像,他們就會回來……”虛空織者的絲線開始鬆動,“可沒有連接的記憶,再像也隻是幻影。”
陳鋒翻開記憶之書的最後一頁,橙色光軌從書頁湧出,與虛空織者的絲線交織在一起。
那些遺忘殘片順著光軌與絲線的交織處,重新組合成完整的畫麵。
沒被記錄的對話有了上下文,沒被命名的花被種進了重複者的城市,沒被記住的微笑出現在了沉默者的歌聲裡。
“你織的不是‘不存在’,是‘等待被想起的存在’。”陳鋒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現在,讓它們回到該去的地方吧。”
虛空織者的絲線身體漸漸變得透明,他最後看了一眼那些重新發光的殘片,化作一道柔和的光,融入了橙色光軌。
“原來孤獨不是因為沒人記得,是因為沒把自己織進彆人的記憶裡……”
當艦隊駛出絕對虛空時,身後的橙色光軌已變成一條璀璨的“記憶星河”,無數文明的餘溫在星河中流淌,像一條永不停歇的河。
記憶之書的最後一頁,自動寫下了一句話:“宇宙的意義,不在永恒的存在,而在連接的延續——就像光會熄滅,但影子會記住它的形狀;聲音會消散,但回響會帶著它的溫度;我們會離開,但連接會把故事傳下去。”
陳鋒合上記憶之書,書的封麵漸漸變成了星晶的質感,上麵刻著一行新的字:“跨維聯盟,永不落幕。”
星晶要塞的引擎發出一聲輕快的轟鳴,駛向星河的下一個轉角。
那裡,或許有等待被連接的新文明,或許有需要被喚醒的舊記憶,但無論是什麼,他們都帶著足夠的溫暖與勇氣。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早已是這條記憶星河的一部分,而連接的故事,永遠沒有終點。
記憶星河的儘頭,並非虛無,而是一座由“光軌碎片”搭建的奇異城市——“回響之城”。
這裡的建築是凝固的聲波,街道是流動的記憶沙,天空中漂浮著無數半透明的“故事氣泡”,每個氣泡裡都裝著一段文明的連接史。
光翼族與新恒星的共鳴、沉默者打破寂靜的歡呼、重複者第一次偏離循環的雀躍……
“這是宇宙自發形成的‘記憶樞紐’。”
源初之主的虛影望著城中穿梭的身影,眼中滿是驚歎,“所有被連接法則滋養的文明殘響,都會在這裡彙聚,形成新的‘存在形態’。”
城中的“居民”是由記憶碎片組成的“回響者”。
他們沒有固定形態,時而化作光翼族的翅膀,時而變成沉默者的聲波,最年長的一位回響者,竟是由光軌碎片與虛空織者的絲線融合而成,他的身體裡,流淌著所有聯盟走過的軌跡。
“我們是‘未被遺忘的證明’。”
年長回響者的聲音像無數文明的和聲,“當你們將連接的種子播撒向宇宙時,這些種子就在星河儘頭生根發芽,長成了這座城。”
他帶領聯盟成員來到城市中心的“傳承塔”。
塔是由記憶之書的虛影與橙色光軌交織而成,塔頂懸浮著一枚“火炬核心”,核心中燃燒著純粹的“連接之火”——那是所有文明的餘溫凝聚而成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