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仍舊守在山門外的岑歡在察覺到異狀後轉過身,原本麵無表情地臉上浮現出一抹如釋重負。
她死死抓緊手中的劍柄,聲音都控製不住有些顫抖,“這可真是……太好了。”
大師兄沒事,終於沒事了。
其他緊繃著神經的內門弟子對視一眼,也終於鬆了口氣,臉上的欣喜不加掩飾。
太好了,他們宗也有化神了。
渡劫成功後半空中的雷雲逐漸消散,底下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見。
尤其是在又一道化神期的氣息從宗內放出來時,原本還吵個不停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仿佛被扼住喉嚨的小雞仔,一句話都說不出。
化神期的修士可不屑於和他們一樣圍在淩劍宗山腳下,大多隻是暗中觀察著淩劍宗的動向,起碼沒有人敢隨便打破表麵上的平靜。
畢竟他們宗那一群劍修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招惹上一群瘋子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也就隻有那群見識淺薄修為又低的家夥才會蠢到直接湊上去。
也不怕事後淩劍宗清算他們。
在發現雷劫消散後便全都安分了下來,裝作無事發生。
因此化神期威壓出現的刹那間,所有人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境界的壓製讓他們幾乎生不出反抗的心思,臉色蒼白,岑歡回過神來隻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唇角勾起冷笑,“諸位這是怎麼了?你們很冷嗎?怎麼看起來都在發抖呢?”
一連三問帶著濃濃的嘲諷,眾人卻敢怒不敢言。
這種時候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讓你嘴賤讓你嘴賤,非得來湊這個熱鬨乾嘛?這下好了,人家淩劍宗不僅沒出事,謝白衣還成功突破了化神。
到時候騰出手來絕對沒他們好果子吃。
至於為什麼那麼肯定?
開玩笑,那股隱藏在化神威壓下的氣息再明顯不過了。
哪個魔族能揮出這麼純正的劍氣?
原先聲稱謝白衣有可能入魔的那個中年修士頓時被周圍幾十道目光齊齊掃射。
他後背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偏偏此刻又動彈不得。
更為糟糕的是,不知道什麼緣故導致的他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真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有苦難言。
不用想也知道,這群自覺被他騙了的修士事後勢必會將怒火發泄到他頭上。
想到這裡他也不免惱怒了起來。
明明是這群人心思叵測聚在此地的,他他隻不過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現在事情和想象中出現了差錯卻要怪在自己頭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岑歡站在那裡,冷眼旁觀這群方才還一唱一和的修士此刻狗咬狗了起來,一時間隻覺得無比的諷刺。
不管是百年前還是現在,任何時候無論是妖魔兩族對修真界下手,亦或是有邪修作亂,五宗都第一時間派弟子下山鎮壓。
結果他們宗還沒出事呢,這群人就迫不及待地圍了上來踩他們兩腳。
但凡他們有妖魔兩族的凝聚力都不至於每次都將重擔壓在五宗身上。
一片爭吵聲中,位於人群最後麵的兩道身影卻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通知其他人先按兵不動。”
一道嘶啞的聲音從兜帽下響起,陰惻惻的盯著不遠處恢複平靜的淩劍宗,“消息有誤,謝白衣沒有入魔。”
“是。”
隨後兩道身影無聲無息地慢慢向暗處退去,無意間撞到一個修士肩膀後被他破口大罵起來,“眼瞎啊你,沒看到老子在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