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沒有要停的意思。
大壯見狀馬上上前準備奪酒瓶。
“江哥，沒受傷前你都不這麼喝，咋中槍了這麼喝？”
我微微躲開。
看著吳家兄弟說道：“我估計今天不一定能活著離開了，就想和曾經的兄弟喝點……”
“他們算他媽的什麼兄弟！”
麻花再次出口罵道。
而我也是馬上接著他的話喊道：“哪怕他們背叛了我，背叛的兄弟，也是兄弟！隻要他們還活著！”
我這一嗓子出來。
在場鴉雀無聲。
全部都是紅了眼睛。
曾幾何時。
我們一幫愣頭青，小年輕，一起在縣城看場子，一起在有道，那段時間，是我這半輩子，最快樂最放鬆的時光。
有些人，沒了。
比如螞蚱，比如阿奎，比如金子，比如等等……
我現在就是想讓他們背叛我。
那都是一種奢求。
隻要他們能再次複活了，背叛就背叛唄，我求你們活過來背叛我好不好？
可人生不是修仙。
人死不能複生。
所以，能活著，和我喝這杯酒的人，就是背叛了我，背叛了紅門，那……也算！！！
而麻花徹底啞巴了。
咬著自己的指頭。
離我們坐的位置最遠，眼神看向海邊，眼睛已經再次發紅。
而小白微微抬頭。
45度角，看著逐漸有些發暗的天邊，露著一個秀氣的下顎線。
眼眶也是微微發紅。
吳家兄弟更是哽咽起來。
“江哥，你是這個！”
說著吳家老大對著我豎起大拇指。
吳老二也是一邊笑一邊哭：“而我是個垃圾，垃圾中的垃圾，我不配成為江哥的兄弟……”
吳老二說話後。
也是一口乾了一瓶。
隨後他自顧自的說道：“還記得第一次聽到要和螞蚱來找江哥的時候，我們都很興奮，一晚上沒睡，終於可以離開小縣城了，市裡會不會馬子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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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更好玩！”
“會不會更掙錢。”
“後來知道了，燈紅酒綠不假，但紅了眼睛，綠了情義，又假了人性……”
說到這裡。
吳老二終於抬頭看向我，指著自己的胳膊對著我說道：“江哥，還記得這條胳膊嗎？”
我沒有說話看著他的眼睛。
那是很久沒再看到的眼睛。
他一邊流淚一邊指著自己的胳膊說道：“進d市第一天，火車站的小偷就給了我哥一刀，你當時說，這一刀不光要還回去，還要他一條胳膊！”
“後來你做到了，就要了那家夥一條胳膊。”
“再後來，我沒了一條胳膊。”
“所以，我其實不怪你，我罪有應得，麻花說的對，要我一條胳膊都輕的，換其他老大，我怕是全屍都沒有。”
“你們都覺得我離開是因為心裡懷恨，對一條胳膊耿耿於懷？”
“不是！我他媽的不是！”
“我他媽的覺得我不配在紅門，我染違禁品了啊！我他媽的在紅門沒用啊！”
“我就是紅門養著的一個廢物啊！”
“淨堂掛著個副堂主，有事都是人家小唐在處理，人家在乾事啊！”
“我和我哥就仗著自己是元老，就混吃等死嗎？”
“我吳老二就是個垃圾，我也是個有尊嚴的垃圾！”
“我也是最貴的那個酒瓶子！”
見吳老二終於願意敞開心扉了，麻花也是指著吳老二罵道：“你有你媽蛋的尊嚴！你真要是耿氣點，你他媽的和螞蚱一樣，都是離開紅門，你出去自己混個名堂出來啊！人家螞蚱龍城老大，你他媽的乾了啥？”
說著指著吳老二的腦袋罵道：“你他媽的投敵了！你他媽的跟了當時處處針對江哥的謝勇和金聖傑！你還有尊嚴，你簡直就是侮辱尊嚴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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