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得叫我秦首座？”秦小雨眨巴著眼，似天真地發問。
“……”
“嗯？”
薑雲逸挑眉，對這孩子妄圖在輩分上壓自己一頭的行徑，毫不掩飾地表達了詫異。
他身側的陸凝霜，甚至連眼神都沒動一下，隻是極其自然地抬起了白皙的拳頭，懸停在半空，仿佛在無聲詢問少年：‘需要物理糾正嗎？’
“聖主姐姐我錯了！開玩笑的，純屬玩笑！”秦小雨反應神速，雙手唰地護住腦門，動作之熟練仿佛刻進了骨子裡，臉上瞬間堆滿諂媚的笑容，語速快得能噎死人，“祖師叔日理萬機，還得陪聖主姐姐，哪需要微服私訪呀！就算真要訪，我一介首座在祖師叔麵前，那就是浮雲！對，浮雲！”
秦小雨近乎滑跪的姿態，熟練得經曆了演練過千百遍。
薑雲逸對她這活寶樣兒實在沒轍，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決定轉移話題，順便關心一下其他小輩的情況。
也就是雷祁淵和劍九君。
怎麼說都是自家師弟的曾孫，也是他的師侄輩，了解一下近況，也好為未來可能的大戰做點準備。
須知承載天庭氣運後，域外天魔必然大舉來犯，屆時秦小雨三人便是抵抗的第一線，為他爭取時間。
自家娘子坐鎮固然讓他安心，但那僅限於他自己，陸凝霜可未必會為這幾個小家夥的性命分神。
提到這兩人，秦小雨立刻精神抖擻，又恢複了那副沒心沒肺的跳脫勁兒。
“劍大哥？那還用說嘛！”她誇張地一揮手，一臉沒眼看，又疑惑不解的表情，“當然是圍著嫂嫂團團轉啦！嫂嫂說東他絕不往西，天天黏糊。”
“至於雷小弟……”秦小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肯定又貓在哪個犄角旮旯，埋頭苦吃他搜刮來的各種仙珍唄！前幾天還跟我顯擺新得的一窩‘冰火玉髓蜂’的蜜，結果搞得嘴腫跟香腸似的！”
說完自己的兩個小夥伴，秦小雨仔細一想，好像他們兩人都挺不務正業的，於是叉著腰，下巴高高揚起，臉上瞬間切換成十二萬分的驕傲。
“所以啊祖師叔，聖主姐姐。”她用力拍了拍胸脯，震得桌案上的玉簡都跳了跳，神情無比自豪：“隻有我才是最最勤奮、最最靠譜、最最兢兢業業為咱們天淩聖域招賢納士的砥柱！”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薑雲逸毫不留情地拆台，指了指她之前趴著的位置，“都趴著睡著了。我看不如讓小黑鯉化形，你直接掛它脖子上睡，省得趴桌子。”
“嗯？”
秦小雨聞言一愣，歪著腦袋，居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
被點名的小黑鯉，在秦小雨脖子上抬頭看著薑雲逸，似乎在想這人為什麼要害自己。
“你還真想啊？！”薑雲逸被她這腦回路氣笑了，目光轉向一旁始終安靜如影子般處理著如山玉簡的姬紅葉，帶著長輩的溫和與期許：
“你該要多學學紅葉。”
此話一出，姬紅葉慌忙的放下玉簡，站起身，對薑雲逸和陸凝霜恭敬地頷首低眉，姿態謙恭：
“紅葉不敢當，隻是儘分內之責，不敢有絲毫懈怠。”
姬紅葉與秦小雨的跳脫形成鮮明對比，不敢有絲毫居功自傲。
“嗯。”
薑雲逸滿意的點了點頭，知曉她怕清冷美人，倒也沒跟姬紅葉多聊。
牽起陸凝霜微涼的手，準備去其他聖域看看。
“哎！祖師叔等等！”
秦小雨猛地從桌後站起來，單手撐在桌麵上，身體前傾，另一隻手急切地朝他們招呼著挽留。
“還有什麼事？”薑雲逸停下腳步，側身看她。
“祖師叔，小冬兒和小夏兒是不是準備新學期開學啦？到時候我來送他們唄！保證安排得妥妥當當，讓他們風風光光下凡曆練！”她拍著胸脯打包票，主動請纓。
薑雲逸眉頭微蹙，狐疑地看著她：“你又想做什麼？”
這孩子無事獻殷勤，必有貓膩。
秦小雨嘿嘿一笑，死性不改的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想讓小冬兒叫我一聲姐姐！”
薑雲逸露出果然如此風表情，擺手道：“域外天魔在外虎視眈眈，蠢蠢欲動，仙道壁壘隨時可能被衝擊。此等危局怎能送孩子們下凡曆練？開學還早著呢，你就彆想了。”
“這樣啊......”她訕訕地應了一聲，肩膀微微耷拉下來，剛才那股子興高采烈的勁頭消失得無影無蹤，默默坐回了凳子上，連帶著她脖子上的小黑鯉都蔫蔫地縮了縮腦袋。
還以為能讓主人轉移注意力。
........
天淩聖域有秦長老三人、鹿仙，以及靠譜的姬紅葉跟雷祁淵、劍九君幾人，完全不需要他過多操心。
因為該操心的孩子，已經被他提醒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