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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見了個鬼!就楊師師那小嘴巴,跟摸了蜜似的,直接把人徐滄懟得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
要不是身為長輩,又在對方大營,高低得給她上點強度。
“你這女娃子說話好不忌諱,本王可沒功夫與你較勁……”活了大半輩子,徐滄各處征戰沙場,殺敵無數,卻偏偏吃了口舌之虧。
這丫頭鬼精鬼精的,說話又古怪,明明針鋒相對,卻帶著一種柔婉的殺傷力,讓自己想罵都覺得無從下口,憋在心裡甚是難受。
“咦?!”見徐滄轉身要走,楊師師蓮步輕移動,又將人給攔了下來。“小女子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惹得王爺不開心?”說話間,她眨了眨眼,眼底還滿是笑意。“王爺若是覺得小女子言語不對,大可反駁!何必憋得滿臉通紅?
莫不是王爺真的老了,連吵架都吵不過我一個弱女子?”
“哼!要不是吾兒不在……”
徐滄話未說完,楊師師卻已掩嘴發笑。幾息後,她重新將煙袋叼在唇邊,深吸一口,又緩緩吐出煙霧。“令郎師師見過,的確是生得樣貌不凡!”說罷,她突然轉頭看向其父。“本姑娘可不是什麼任人擺布的閨閣女子,整天想著拿我來聯姻,您老是提不動刀了,還是心氣都散沒了?”
聽聞此言,楊文忠臉色頗為難看。“這兒沒你說話的份,還不滾出去!”
見對方動怒,體內修為湧動,楊師師卻一個閃身繞到了徐滄的背後。“王爺您看,這當爹的還想動武,欺負我一個弱女子是不是會讓人嗤笑?”
未等其父開口,她突然取下煙袋子。“你個老登還想動手,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要是打輸了,你臉上可掛不住!”
“夠了!”楊文忠再也按耐不住,一掌便拍碎了身旁的桌案。“子不教父之過!為父平日裡就是對你太過溺愛,這才讓你沒大沒小!
王爺海涵,倒是讓您看笑話了!”
“哦?打唄!本王無所謂啊?!”徐滄聳了聳肩膀,頗有些樂趣的退至一旁。“若是覺得不夠彩頭,本王給你父女兩添上一個!“
“添什麼?”聽聞此言,楊師師笑了笑,眼神中滿是鬼機靈。“若是我贏了……”
“倘若你贏,本王保證令尊不會再拿你去聯姻!”
“王爺……”
“楊帥稍安勿躁嘛!”徐滄擺了擺手。“既然你這女娃見過犬子,嗬嗬嗬!本王便亂點個鴛鴦譜又如何?”
“嫁給令郎?”
“怎麼?你不願意?”徐滄冷笑一聲。“小女娃也彆想得太好!若是令尊贏了,本王可以允諾你父帥半月後再行用兵!”
“嗬嗬!我會輸?楊師師歪著腦袋想了片刻,將煙袋在指尖不停的敲擊。“王爺倒是挺會玩啊?“說罷,她轉身瞥了眼其父。“這不正是你想的嗎?怎麼樣,過幾招?”
“你個逆女!”楊文忠勃然大怒,當即一步跨出。“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
“喲!爹爹怎麼還急眼了?!”說罷,楊師師隨手將煙袋遞給一旁的侍女,活動了一下手腕,她身形一晃,已然退到帳中空地。“不講武德,怎麼還偷襲!”
聽聞此言,楊文忠周身氣勢陡然釋放,如高山壓頂,朝著其女籠罩而去。“還不隨為父速速離去!!!”
見此,楊師師臉色微變,卻並未後退。
她調整呼吸,體內內勁運轉,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白光,將對方氣勢抵擋在外。“有能耐你就真刀真槍的乾,整日想著嫁女求利,白瞎了這一身本事!”
兩人一邊纏鬥,一邊互懟。
楊文忠的招式大開大合,氣勢磅礴,恨不得當場將人帶走。
反觀楊師師,其人招式則小巧靈動,變幻莫測,總能巧妙躲開。
短短片刻,帳內桌椅板凳被兩人交手的餘勁震得紛紛碎裂,木屑飛濺。
“夠了!你還敢躲!”十餘合下來,楊文忠硬是沒能將人逮住。他怒眉倒豎,顯然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般情況。“王爺見笑了,這逆女向來如此,倒是楊某唐突,這就將她帶走!”說話間,他抬手一揮。“都特麼愣著做甚?還不將小姐拿下?!”
“有本事單挑啊?”楊師師微微挑眉,杏眼掃過入帳的一眾親衛。“本姑娘自個會走,用不著諸位幫忙!哼!!!”說完,她掀簾而出,碎步聲漸漸遠去,隻留下一縷淡淡的煙草香,縈繞在帳中。
徐滄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倒是覺得這女子的確不錯,有幾分當年白玉茹的味道!若是能許配給自己的好大兒,那他府上往後不得雞飛狗跳?!想想都得勁!
“哎……教子無方,教子無方啊!”見徐滄的臉色不停變幻,楊文忠連忙上前,陪著笑臉拱手抱拳。“王爺息怒,小女性子頑劣,真是被楊某給寵壞了。您大人大量,就莫要與她一般見識了……”
“頑劣?哼!本王倒是瞧著那女娃娃頗有點意思!”說著,徐滄攏了攏衣袍,大步朝著帳外走去。“本王自然不會與個女子計較。三日後出兵之事,還望楊帥守信!告辭了!”
“這……哎……王爺放心,屆時,楊某必定讓大軍準時出兵!”楊文忠輕歎一聲,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如此甚好!倘若攻下武州,你我二人結為親家也未嘗不可嘛!”徐滄不再多言,當即翻身上馬,踏雪寶馬嘶鳴一聲,四蹄翻飛,朝著鎮北軍大營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其走後,楊師師重新回到營帳。她將煙袋鍋子隨時扔在桌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簡直荒唐!你今日太過了!”楊文忠瞥了其女一眼,臉色同樣沉了下來。“為父早前是如何與你說的?都忘了嗎?”
聽聞此言,楊師師黛眉微挑,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又將煙袋子給拾了起來。“嗬!這見也見了,鬨也鬨了,人已走,還說這等無關緊要的事做甚?”說罷,她點燃煙袋深吸一口,臉色陡然一變。“太子妃可盼著徐滄死在亭山呢,陛下時日無多,既然咱們楊家已投靠太子,有些事可得想清楚了再辦,免得日後遭人清算喲!”
“紀妃魚?哼!隆聖帝雄才偉略,竟會生出這麼個女兒來……”說罷,楊文忠不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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