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傳本帥令,今夜三更,再加派兩營夜襲寨門,讓他知道本帥有的是糧草…….”
“諾!”
夜色漸深,寨牆之上,火把連成一片。
守軍抱著兵器蜷縮在牆角,聽著風雪呼嘯之聲,感受著炭火微弱的暖意。
吳青峰站在城樓之上,望著寨外景象,眼神愈發冰冷。他很清楚慕容烈不會退兵,但隻要多守住青嶺一日,虎威關的壓力就會減輕一分。隻有拖到徐平出兵,這場死局或許才會出現轉機。
幾息之後,他抬手拂去肩頭的雪花,目光望向廬州的方向,眼底閃過無奈與複雜…….
與此同時,虎威關城之上,顧應痕望著青嶺方向的零星火光,臉色同樣不好。
蘇晏站在其身旁,手中捏著一封剛收到的密信。“主公,吳青峰又派人送來了求援信,言辭懇切,說青嶺最多隻能再撐十日。十日之後若再無援軍,青嶺必破。”
“十日?”顧應痕冷笑一聲,指尖死死攥著腰間的虎符。“他倒是會算計,十日正好是徐平能磨出來的極限!”
“這……”沉吟片刻,蘇晏抬手拂去胡須上的雪沫子。“主公啊,徐平所求無非是利。他手握十萬精銳屯兵上氹,既不北上馳援,也不調集糧草,就是在等兩敗俱傷,好坐收漁利。
如今馬仲全軍覆沒,虎威損兵折將,青嶺危在旦夕,若不調集主力,咱們可用的籌碼已經沒有多少。想讓徐平出兵,怕是真要讓利於賊了。”
“讓利?”聽聞此言,顧應痕緩緩轉身,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他神色陰沉,低頭掃視著城關,語氣中滿是不悅。“他還沒開口,爾等就想著割利了?
本公辛苦經營多年,廬州的賦稅,寧州的鐵礦,那都是根基!讓?拿什麼讓?荒唐!”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主公!”蘇晏急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虎威乃大梁之屏障,更是主公北拒元狗之根基!一旦關破,待元軍長驅直入,永、越二州必失。寧、廬之地就算能守住,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徐平那邊,分他三成糧草鐵礦,他未必不會動心啊主公…….”
“武成乾是瘋了麼?對峙多年,他何來的把握拿下虎威?他得填多少兵卒進來?簡直喪心病狂……”沉默良久,顧應痕望著關外元軍大營的方向,緩緩鬆開攥著虎符的手。“你即刻修書一封送往徐平處。
告訴他,隻要他出兵馳援,廬州的糧草鐵礦本公可許他三成!
另外,派人去青嶺告訴吳青峰,本公已多次催促徐平出兵,讓他務必守住青嶺二十日!”
“呼…….”蘇晏鬆了口氣,連忙作揖:“卑職這就去辦……..”
數日後,上氹郡驛館內,炭火正旺,閣內暖意融融。
徐平斜倚在榻邊,手中把玩著顧應痕送來的書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書信上的墨跡未乾,顯然是快馬加鞭送來的。
李正我端坐在其對麵,捧著一杯熱茶,緩緩笑道:“三成糧草鐵礦,誘惑倒是不小。”
“是不小!”徐平輕笑一聲,將書信隨意丟在案上。“話雖如此,但三成糧草鐵礦,等咱們趕赴虎威之日,他手裡還能剩多少?
隻不過……此番他能鬆口,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來,青嶺那邊的局勢比咱們想象中的還要危急。”
“哦?”聽聞此言,李正我微微皺眉。“那主公的意思是……還要繼續拖下去?”
“拖,自然是要拖的,但不能拖太久。”徐平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
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沫子灌了進來,吹得他衣袍翻飛。窗外的積雪早已沒過腳踝,驛館的燈籠在風雪中搖曳,透出昏黃的光。“吳青峰信中所言,能撐十日,這意味著他至少還能撐三十日。
先調糧草入關,要撈好處,咱們也得給點誠意不是?咬太緊,容易適得其反。
至於鎮南軍嘛……咱先繼續拖著,等顧應痕和元狗筋疲力儘了再出兵也不遲。”他頓了頓,又轉頭道:“傳本將令,命各營做好出征的準備,十日之後,拔營北上!
另外,派人去趟青嶺,告訴吳青峰,本將已收到他的求援信,不日便會出兵馳援,讓他務必守住青嶺!”
“諾!”親衛應聲而去。
暖閣內,炭火依舊燒得旺盛,徐平望著窗外漫天飛雪,眼底滿滿都是野心。
這場亂世棋局,各方勢力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博弈。顧應痕想篡權奪位,武成乾想瓜分大梁,吳青峰想保家衛國,而他自己,想要的同樣是大梁的萬裡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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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因單位年底審計,作者也要複審證書,所以更新有點慢,各位彥祖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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