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你這是什麼話?!”
朱翊鈞又氣又惱,哇哇大叫道:“我雖年幼,卻也是堂堂丈夫……”
“啪——!”
“……先生你這樣是不對的,身為先生你當多些耐心、愛心……”瞧見李青又揚起巴掌,要給他吃最討厭的大嘴巴子,小東西隻好識時務的閉了嘴。
開始整理衣服,帽子,頭發……
最後,還是在李青的幫助下,才不顯得那麼狼狽。
這一番捯飭下來,朱翊鈞總算是緩過了神,人也恢複了幾分氣力……
“先生,我需要隱藏身份嗎?”
“不用!”
“真不用?”小家夥詫然,“這沒影響嗎?”
“你是太子,你爹是皇帝,你爺爺是太上皇……能有什麼影響?”李青嗤笑道,“你當你是威武大將軍啊?”
小東西呆了呆,訥訥道:“什麼意思?”
“人家是獨苗,你又不是,你都還不是皇帝呢,少給自己加戲。”
“我……”小東西氣結道,“彆拿儲君不當君!”
“君也一樣揍!”
“……”小家夥不吵吵了,一臉的萬念俱灰。
~
臨時總督府,大堂。
胡宗憲看著公文眉頭緊皺,一邊,俞大猷與一文職官員喝酒劃拳,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對方顯然被俞大猷灌了不少酒,已然是雙頰通紅,說話都不利索了。
“俞將軍海量,下官服了,服了……真服了啊。”
俞大猷卻不肯就此放過對方,不悅道:“是不是瞧不起人?”
“……俞將軍,下官絕無此意,真就是……嗝兒……,真就是到量了,再喝,就醉了,不,現在就醉了。”
“嗬嗬,吃醉酒的人可不會說自己醉了,楊大人快彆謙虛了,喝酒喝酒。”俞大猷不由分說,又給其倒了一小碗,“輸了就要認罰。”
“俞將軍就放我一馬吧,下官都花甲之年了,實在是……再喝下去,怕是這條命都要交代了。”
“瞧你這話說的……誰還不是花甲之年了?”俞大猷滿不在乎道,“真要論年紀,我比你還大著幾歲呢。”
“……胡總督,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胡宗憲並未接話,還在皺眉沉思,一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可自拔模樣。
楊姓文官連著喚了好幾聲,胡宗憲這才猛然回過神,接著,一副大驚失色神情,“楊大人這是……?”
隨即大罵俞大猷:“讓你招待一下楊大人,誰讓你灌楊大人酒了?”
俞大猷一臉悻悻然,乾笑道:“雖然楊大人的轄地離咱們這也不遠,可到底咱們才是東道主,當儘地主之誼才是。”
“你當誰都是你啊,天生的酒缸……”胡宗憲氣鬱,“來人,準備一壺醒酒茶來。”
接著,快步走到楊姓文官邊上,關心問:“楊大人無恙吧?”
“……下官何德何能,讓胡總督稱‘大人’,總督大人喚下官楊彩便是。”楊彩苦著臉道,“胡總督,咱們還是談公事吧。”
“嗯……也好。”胡宗憲順勢坐了下來,嗬嗬笑道,“大過年的,照理說不該在這個節骨眼麻煩你,即便麻煩,也是我們過去你那邊……奈何,我們是真走不開啊。”
“軍務乃第一要務,下官理解。”楊彩倒也明事理,主動說道,“下官不才,在關外經營了十年有餘卻無較大建樹,不過既是同朝為臣,自當要相互扶持才是。”
頓了頓,“下官明白胡總督、俞將軍的難處,這樣,回頭下官就命人送來一百隻羊,二十頭肥豬,好好犒勞一下將士們,下官也就這點能耐了,還望二位大人莫要嫌棄!”
胡宗憲不置可否的笑笑,瞧了俞大猷一眼。
俞大猷當即板起臉道:“楊大人這出何意?莫不是以為我們打你秋風的?”
楊彩:“……”
胡宗憲笑嗬嗬的說:“關外苦寒,大家都不容易,我們又怎好讓你破費?此次勞請你來,主要是為了達成合作。”
合什麼做?融合漠北是你們的事,又不是我的職責……楊彩滿心抗拒,嘴上卻道:
“下官哪有這個本事,胡總督太抬舉下官了。”
頓了下,“這樣,下官再追加五十隻羊、十頭肥豬,另再送些麥子過來,嗬嗬……大過年的,讓將士們都吃頓餃子。”
“你這人……胡總督都說了不要你破費,你咋就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胡宗憲:_||“俞將軍性格如此,楊大人莫怪。”
“……”
楊彩能如何?
論官職,論權柄,與對方根本沒有可比性,且這兩個不比自己年輕的老家夥一個純屬無賴,一個是有文化的無賴……
一句‘秀才遇上兵’都不足以體現楊彩此刻的苦悶。
事已至此,楊彩也明白不讓二人相對滿意,自己走不出這個總督府。
對方當然不會,也不敢殺他,可卻能……難受死他。
“還請總督大人明示!”
“楊大人果然爽快!”俞大猷哈哈大笑,親熱的拍了楊彩一巴掌,好懸沒給楊彩拍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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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憲趁勢說道:“楊大人在關外經營多年,不僅治下百姓富足,也溝通了關內與西域的橋梁,我們不要楊大人破費,隻需楊大人出一份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