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才多大,一個堪堪七歲的孩童而已……
滿朝大佬,也隻有高拱隱隱猜到了一些,可他也不敢確定。
大殿寂靜,落針可聞。
好一會兒,
“兒臣以為,張居正的請求撥付的款項十分合理,朝廷當予以支持,撥付。”朱翊鈞一本正經的說,小臉兒嚴肅。
你還以為上呢?你隻是太子啊……群臣心頭震驚,不約而同地齊齊看向皇帝。
朱載坖恍若未覺,輕笑道:“眾卿以為太子之言,然否?”
風向標十分明顯,皇帝顯然認同太子的觀點,不過,卻無人第一時間回應。
高拱微微變色,這一刻,他確定了,確定了皇帝是真不想乾了,亦或說,想提前做太上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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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情況,高拱哪還能處之泰然,當即道:
“太子天資聰穎,然,卻過於年幼,如此大事,當由皇上決斷才是!”
李春芳不如高拱了解皇帝,可他卻了解高拱,見此一幕,頓時也猜到了幾分,不由也變了神色,忙出班附和道:
“高大學士言之有理,臣附議。”
朱載坖神色淡然,看向更多的臣子,朱翊鈞也看向更多的臣子。
大殿之上,無人與父子二人對視,亦無一人出言反對。
能入奉天殿者,無一人是泛泛之輩,皇帝明顯認同太子的觀點,且二十萬兩的開支,也不算巨大,再者,上疏的是內閣大學士兼兵部尚書張居正,反對純屬想不開……
此外,太子是儲君,是未來的皇帝,亦是政治生命的延伸,傻子才會去得罪。
萬一因此讓太子記恨上了,就算自己熬不到那時候,自己的兒孫卻可能因此遭殃。
短暫的寂靜之後,群臣選擇套公式——
“皇上聖明,太子英明。”
朱載坖微笑頷首:“既如此,那就這麼辦吧,高愛卿。”
高拱抬頭望向皇帝,神情複雜,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朱載坖視而不見,道:“回去票擬,轉送司禮監。”
您都同意了,還用得著如此麻煩嗎?高拱暗暗苦笑,躬身道:“臣遵旨。”
接過站殿太監送還的奏疏,高拱心頭苦楚,悄悄向李春芳遞了個眼色——下朝彆急著走,與我一起去乾清宮麵聖。
都是人精,且搭檔已久,李春芳自然讀得懂,微微頷首,以作回應。
“哪位愛卿還有本奏?”
“臣有本奏!”兵部左侍郎出班,躬身道,“啟稟皇上,水師總兵官戚繼光,向朝廷索要軍需,開花彈五千枚,實心彈一千枚,火藥萬斤,鉛彈七百箱……以作軍演所用。”
朱載坖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看向兒子,考問道:“戚繼光的需求,合理否?”
朱翊鈞恭聲道:“回父皇,兒臣還未涉及軍事,不敢輕易決斷。”
“哎?朝堂就是議事的地方,既是議事,大可暢所欲言。”朱載坖十分寬和,輕笑道,“說的不對也沒關係。”
“是。”朱翊鈞匆匆思索了下,道,“常言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欲要將士戰時大殺四方,便要保障將士得到充足的演練,今海上貿易如火如荼,世界萬國雲波詭譎,兒臣以為,無論是出於保護商船,還是出於扞衛疆域,兵事一道,都要在力所能及之內,予以最大限度的支持。”
朱載坖輕笑道:“這麼說,你認可戚繼光索要的軍械數額了?”
朱翊鈞猶豫了一下,恭聲稱是。
這一下,群臣坐不住了。
這太子可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也批,那也批,朝廷哪有那麼多錢?
張大學士還好,既是文官,又是為了文治,且花的錢也用到了實處,群臣並不怎麼排斥。
可對戚繼光索取,卻是相當排斥。
且不說陣營不同,大明強盛至斯,誰敢對大明呲牙?
根本沒必要如此浪費!
說好聽點是演武,壯大水師戰力,以備不時之需;說難聽點兒,除了聽個響,屁用沒有……
朝廷財政艱難至斯,太子卻一副‘地主家傻兒子’的姿態……群臣無法平靜了。
戶部尚書當即出班,道:“臣鬥膽,太子殿下之言確有道理,然,卻不適用時下的大明,今倭寇已然蕩清,大明四海承平,如此花費用於演武,完全是鋪張浪費!”
“臣附議!”工部尚書緊隨其後,拱手道,“太子殿下,朝廷的一分一毫皆取之於民,取之於民,自當用之於民才是,有這個錢,不如用來修橋鋪路……朝廷連修建鐵路的經費都是……咳咳,恕臣鬥膽,朝廷的錢不是這麼用的。”
朱翊鈞深吸一口氣,淡淡道:“愛卿之忠心,本宮深信不疑,愛卿之言,本宮就不敢苟同了。”
“願聞殿下高見。”
“高見孤已然說了。”朱翊鈞道,“軍事一道,不可摳搜,富宋前者之鑒,我大明豈可重蹈覆轍?”
“嗬嗬,宋算什麼,如何能跟我大明朝比?”
“不錯,請殿下收回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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