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長府邸。
木下秀吉以織田信長的名義,接連發出指令,雖然忙得不可開交,可這種發號施令的極致爽感,卻令他無法自拔。
奈何,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而且短暫的令木下秀吉始料未及。
就……兩個時辰?
再次看到李青與織田信長,木下秀吉整個人都傻了。
不是?
“將軍您……還沒去啊?”
“已經回來了。”織田信長麵無表情的說,“拿來吧。”
“……是!”木下秀吉心中鬱悶極了,卻也不敢表現出分毫,忙將大印雙手奉上。
織田信長接過道:“先行組建一支敢死隊,到時候你親自帶隊。”
木下秀吉都驚呆了。
“怎麼,不願?”
“不……不敢,屬下這就去辦!”木下秀吉強擠出一絲笑,鞠了一躬,匆匆離去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太快太急,令人沒有一點點防備……
木下秀吉整個人都不好了。
織田信長暗暗一歎,忽的釋然一笑,道:“多謝大神的愛護,仔細想想……若能活下來,做個富家翁也沒什麼不好。”
“可還是不甘心是嗎?”
“不……不敢。”
“實話?”
“呃……隻有一點點。”織田信長悻悻改口。
李青啞然失笑道:“誰說你沒有機會了?”
“?”
“隻要你有一顆雄心,事後就還能參與爭霸。”李青說。
織田信長怔了怔,繼而心頭狂喜:“您的意思是……織田信長可以毀約?”
“當然不能!”李青毫不客氣的否定,沒好氣道,“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蠢。”
織田信長一臉頹然,不敢強嘴。
“我給你的要遠比你失去的要多的多。”李青笑嗬嗬道,“你說,人最重要的財富是什麼?”
“是……權力?”
“不,是生命!”李青說道,“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人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織田信長為之一振。
“剛在武田信玄府邸我已經說了,事後誰也不能對你痛下殺手,你以為他們敢違背?”李青淡然道,“相比你失去的地盤,財富,這才是你最大的資本。”
“這一戰之後,無論勝敗,你的威望都將達到無與倫比的地步,東山再起簡直不要太容易……”
織田信長越聽越深以為然,越聽越熱血沸騰……
是啊,相比失去的,自己得到的更多!
不過……
織田信長訕訕道:“大神既然說了,武田信玄他們自不敢失信,可……西班牙、葡萄牙海軍可不會對我留情啊。”
“你很聽話,也很聽勸,我一向是偏愛這樣的人。”李青微笑道,“你對我忠心耿耿,我又豈會不保你?”
“謝大神,謝大神……!”織田信長連連鞠躬,再無一絲憂慮,整個人也不再頹喪,反而再次充滿乾勁兒。
“好了,你快去忙吧,這一仗必須全力以赴!”
“是!”
打滿雞血的織田信長挺胸闊步的去了。
李青呼了口氣,人也輕鬆了下來,不再緊繃。
這複雜的局勢總算給盤順了。
對織田信長,李青自然沒有偏愛之心,如此,隻是為了讓日本國的亂局,再儘可能的拖久一些,至於多久……就隻能看天意了。
不過就當下日本國的情勢而言,政權的統一也將是必然,且期限不會太久了。
好在,日本的油水也被榨的差不多了,即便真就是統一了,於大明而言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而且日本國統一了,大明朝廷也就能與其正常溝通了,亂戰之下的日本國可以不聽話,統一之後的日本國定然聽話,隻能聽話。
‘日本國這邊不值得再浪費精力了,等消耗了佛郎機這一波之後,得抓緊時間布局不列顛,這邊已經沒啥油水可撈了,那邊才是真正的金山銀山……’
李青一想到不列顛每殖民一個王國,大明就能獲得其一年的生產財富總值,就忍不住熱血沸騰。
十餘朝來,李青一向能花錢也能賺錢,花過大錢,也賺過大錢,可從未賺過如此大的錢。
這一波賺下來,怎一個盆滿缽滿了得?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都忍不住肋生雙翅飛去不列顛了……”李青搖了搖頭,收起心神,推演當下的局勢。
織田信長主動進攻,佛郎機必然會相信我合作的誠意,從而兩線作戰以打下一個根據地,而本以為是‘友軍’的武田信玄一眾大名,到時候來個‘臨陣倒戈’,佛郎機必然吃大虧……
李青冷靜的分析著,推演麵對如此情況,佛郎機會做哪一種選擇。
其實,李青也沒給佛郎機留多少選擇,大體上隻有三個。
一,惱羞成怒,與日本國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