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韓星河在帳中設宴。
菜不算精細,大塊煮羊肉,烤得焦黃的饢餅,成壇的西涼烈酒。
帳裡點了十多盞牛油燈,照得亮堂堂的。
韓星河坐了主位,馬超在左,馬猛起在右,呂布坐在韓星河身側下手。
酒過三巡,帳裡熱鬨起來。
鮮卑將領也來了幾個,都是糙漢子,喝酒不用碗,直接抱壇子灌。
有人喝高了,扯著嗓子唱起牧歌,調子蒼涼,在帳頂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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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喝得不多,他端著碗,目光總往呂布那兒飄。
呂布喝酒倒是痛快,碗來就乾,可喝了十幾碗,臉上一點顏色不變,眼睛還是那麼清亮。
又一杯酒下肚,馬超忽然放下碗,起身走到帳中。
帳裡靜了一下,唱歌的停了,喝酒的放下壇子,都看他。
馬超對著呂布抱拳,腰彎下去:“呂將軍,超久聞大名,今夜月色正好,不知可否賜教一二?”
呂布放下酒碗,沒有回應。
韓星河笑著擺手:“點到為止,不許傷人。”
隨後,幾十支鬆明插在土裡,燒得劈啪響,火光照亮好大一片空地。
士兵們聞訊趕來,圍成個人圈,裡三層外三層。
馬超卸了盔甲,隻穿單衣,提著虎頭湛金槍走到場中。
槍尖斜指地麵,槍纓紅得像血。
呂布沒卸甲,方天畫戟扛在肩上,不緊不慢走出來,在離馬超三丈處站定。
“來。”
馬超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在肺裡轉了一圈,吐出來時成了白霧。
隨即,他腳下一踏,人隨槍走!
槍尖破空,一點寒星直刺呂布咽喉!
這一槍快。圍觀的西涼兵還沒看清,槍已經到了。
有人喝彩,聲音剛起——
呂布沒動。
直到槍尖離咽喉隻剩三尺,他肩頭的畫戟才倏然落下。
不是砸,不是格,戟杆就那麼輕輕一搭,搭在槍身上。
鐺!
金鐵交鳴聲不大,卻沉。
馬超覺得槍身上傳來一股力道,不剛不猛,卻柔韌得很,像刺進了棉花堆,所有勁道都被化去。
他手腕急轉,槍身一抖,化刺為掃,攔腰橫掃!
呂布畫戟豎起。
戟杆貼著槍身一滑,一帶。
馬超這一掃像是自己往空處使力,身形不由得一滯。
就這一滯的功夫,畫戟的月牙刃已經遞到他喉前三寸。
寒氣順著戟刃傳過來,刺得皮膚發緊。
馬超後背瞬間濕透,猛然後撤,槍身回旋,腳下一連退出五步才站穩。
他盯著呂布,眼睛睜得圓。
呂布還是那樣,畫戟收回肩上,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圍觀的士兵屏住呼吸。
火把燒得正旺,劈啪爆著火星子。
馬超咬了咬牙,握緊槍杆,指節發白,忽然暴喝一聲,槍法全開!
槍尖抖出數十點寒星,虛虛實實,籠罩呂布周身大穴!
這一手是馬家槍的絕技,西涼沒幾個人能接下。
呂布終於動了,後退半步,隻半步。
畫戟在身前劃了個半圓,戟影如山,密不透風。
那數十點槍芒刺在戟影上,叮叮當當一陣脆響,竟全數被攔下,無一落空。
馬超槍法再變,挑、刺、掃、砸、崩、點——馬家槍的精髓被他使得淋漓儘致。
槍風呼嘯,卷起地上塵土,火把的光在槍影裡明明滅滅。
可呂布始終隻是防守。
畫戟或格或帶,或引或化,腳下步法簡潔到近乎刻板,卻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將殺招化解於無形。
他好像早知道馬超下一槍要刺哪兒,戟總等在槍要到的路上。
三十招過去,馬超額頭見汗。
五十招,他呼吸漸重,白霧一團團從嘴裡噴出來。
七十招,虎口被震得發麻,槍杆在手裡有些握不住。
呂布依舊那副模樣,甚至有空瞥了眼場邊——韓星河讓親兵在計數,那親兵手裡攥著一把豆子,過一招,往碗裡扔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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