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敏求精舍的早期成員多為內地,尤其是淞滬那邊遷徙至香江的藏家,所以,對於曹子建詢問葉仁漢祖上的情況,曹蒹葭並沒有多想。
在曹蒹葭的解惑中,曹子建幾人緩緩步入了香江藝術館。
這一樓空間十分開闊,光線經過精心設計,營造出舒適而富有吸引力的氛圍。
單單一層,就有數個展區,展示著不同的展品。
曹子建還以為葉仁漢會帶自己等人去會議室聊會天,喝口茶什麼的呢。
然而,並沒有。
在葉仁漢的帶領下,曹子建等人沿著樓梯上到了二樓。
而後,曹子建就被二樓的一個牌子上的字給吸引了目光。
鑒古識今——敏求精舍六十五周年特展。
“鑒古識今,這特展名字取得好。”曹子建忍不住開口道。
“小建,怎麼個好法?”走在前頭的葉仁漢聞言,忍不住停下腳步,回眸看著曹子建,笑問道。
“鑒古,在華國藝術史上,彆具深意。”曹子建緩緩答道:“它不僅是追慕前賢藝業,更是審美標準創作靈感與文化根柢之所係。”
“從宋代的《宣和博古圖》,到明代的《宣德鼎彝譜》,再到清朝的《石渠寶笈》、《西清古鑒》等係統記錄宮廷藝術收藏的典籍,足見宮廷對鑒古的重視。”
“除了收藏,明清帝皇更命禦客廠督造仿古瓷器,務求形製、釉色與古同。”
“其中清代仿宣德寶石紅釉而創燒的郎窯紅,尤為人稱道。”
“而在器型上亦務求上溯殷商,以內府珍藏的高古青銅器為範,燒製仿古器。”
“古往今來,鑒古精神持續推動著藝術的傳承與創新。”
“而‘鑒古識今’既是對曆史的致敬,亦是對未來的期許。”
“說得真不錯。”葉仁漢笑道:“本次展覽,我們就是準備從藝術風格、紋飾意涵、複古創新等多重角度,通過古今對比,揭示華國美學的傳承與創新。”
“而展會內四百多件藏品,乃是由敏求精舍全體成員提供。”
“在這裡,將看到的不是一個年代的類彆展覽,而是不同華國藝術美學的碰撞。”
“全都由敏求精舍成員提供?”曹子建聞言,眼中泛起一抹期待。
這敏求精舍出品,必屬精品呀。
“小建,還有小陽,你倆彆怪老頭子話多。”葉仁漢緩緩開口道:“這古玩收藏,一定要多看,通過觀察真品特征,如材質,工藝,包漿等,是積累鑒賞經驗的核心途徑。”
“而在我們那個年代,各地區可不是都有博物館的存在的,普通藏家想要接觸到真品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這也就使得鑒賞經驗積累受限嚴重。”
“當然,我算是比較幸運的,祖上就是從事古玩生意的,家裡收藏了不少寶貝。”
“加之曾祖父還在世的時候,就一直教導我這方麵的知識。”
“葉老也是有福之人,那年代能夠四代同堂的少之又少。”曹子建接口道。
“算不上四代同堂。”葉仁漢擺了擺手:“我爺爺長什麼樣子彆說我沒見過了,我父親說他也沒什麼印象。”
“因為我爺爺在我父親還隻有三歲的時候,就因為肺癆過世了。”
“而這肺癆,在這會不是什麼大病,但在二十二世紀二十年代,卻是公認的死症,不管你家裡多富裕,麵對‘死症’能做的就是拖延去世的時間。”
葉仁漢的這個回答,讓曹子建更加確定,葉康就是葉仁漢的爺爺。
“葉老,抱歉,讓你想起了傷心事。”曹子建開口道。
“都過去百年時間了,這該傷心的也都傷心完了。”葉仁漢搖頭道:“好了,不說這事了。”
“咱們進展會好好參觀吧,我今兒給你們當講解員。”
此話一出,不管是曹子建亦或是範陽,都是沒來由的期待了起來。
因為像葉仁漢這般的‘講解員’,是能夠完整提供一件文物的背景、曆史脈絡及各個鑒定要點的,
這可不是說花多少錢就能請到的,完全是看在曹蒹葭的關係上。
當即,幾人步入了展廳之內。
在展廳最顯眼的玻璃立櫃內,一件青銅器吸引了曹子建和範陽的目光。
那是一個壺,整體通高近60公分,兩麵鑄一對銜環獸首耳,壺蓋和直頸上的紋飾為西周重器上常見的垂冠長尾大鳥紋。
腹部由寬帶菱形絡紋分為四區,寬帶紋內填連串蟬紋;高圈足上用斜角雲紋裝飾。
整體設計裝飾簡中有繁,給人一種神秘之感。
感受著曹子建和範陽兩人投去的目光,葉仁漢緩緩開口道:“此乃西周時期的青銅重器‘周?壺’。”
“清宮之舊藏,華國高古璀璨文明之代表,古韻幽幽,世之瑰寶。”
“雖然說,青銅器最早出現在距今4500年前的龍山時代,但是鼎盛階段卻是在西周時期。”
“而且其上還有24字銘文,記載了周姓王族成員為祭祀祖先,特做此重要禮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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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葉仁漢的講解,曹子建開口道:“葉老,去年國外蘇富比的封麵拍品就是這件吧?”
“小建,沒想到你還挺關注的。”葉仁漢笑道。
“我記得,當時是以540萬刀樂被一名神秘買家給買走的,沒想到居然是敏求精舍的成員。”曹子建接口道。
“沒錯,這也是自拍回來以後,這件藏品第一次在公眾視野中亮相。”葉仁漢點頭道。
就在葉仁漢的話音落下,範陽開口道:“葉老,三天後的香江蘇富比,不是也有一件青銅器上拍嘛?據說是商代的亞疑方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