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我去刑堂?尚康年,你可以試試!”沈中石跟隨寧四小姐多年,素來心直口快,一時壓抑不住火氣,怒聲大喝。
那尚姓青年雖是寧三公子心腹親信,平日裡狐假虎威,但不過築基修為,哪敢真和金丹期的沈中石動手,再說沈中石乃煉造堂執事,職務地位高出尚康年太多。
尚康年被沈中石瞪了一眼,膽氣生寒,不由退了一步。
寧三公子氣得發瘋,“反了,反了!小小執事居然騎到本公子頭上來了,給我拿下!”
那四名侍衛互相看了一眼,永安樓一向是馬總管負責,但馬總管隻是副樓主,正主畢竟掛著寧世展寧三公子的名字。
寧三公子平時根本不管事,今天也不知哪根筋不對,興興頭帶人到處巡查。
他是樓主,發號施令,四名築基侍衛不敢不聽,隻好握住黑蛇索衝了過來。
沈中石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交叉推出,衝在最前麵的兩名侍衛隻覺一股大力湧來。
“啊!”“哎呀!”兩人齊聲驚叫,整個人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
後麵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兀自往前衝,忽然眼前一花,沈中石已瞬移貼近,手臂在他們腋下一托,這兩個人也跟著跌飛出去。
四名侍衛在空中連成一串,“啊!”“呀”尖叫,緊接著“撲通”“撲通”,水花飛濺,全都掉到池子裡去了。
池邊這邊的動靜終於驚動旁邊大殿裡的人,今日黃庭道人來訪,天池樓樓主歐墨軒正陪黃庭道人在靜室喝茶。
聽外麵嘈雜,黃庭道人問道,“歐兄,外麵好像出什麼事了?”
“不用管,那些弟子為爭天池的位置,常常吵鬨。咱們喝茶,喝茶。”
黃庭道人站起身,“不對勁呀,好像打起來了,咱們去看看。”
歐墨軒也發覺不對,兩人起身走到門口。歐墨軒身子一震,急忙又縮了回去。
“歐兄,你做什麼?”
歐墨軒“噓”了一聲,“道兄,你沒看到麼,是三公子和四小姐的人在動手,咱們彆惹事,隻當沒看見。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他不僅退了兩步,就差要把殿門鎖起來。
“豈有此理!無量天尊!”黃庭道人大怒,不僅沒聽歐墨軒的勸告,反而飛身而出,一個瞬移從大殿躍到池邊。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一個胖大的道人橫空出現,“何人在此喧嘩?”
他口裡發問,但大手一伸,直接朝沈中石抓了過去。
沈中石在寧家待了近兩百年,上上下下都熟悉得很,一眼就認出黃庭道人。此人曾經在永安樓當過馬總管的副手,後來當了隴東樓的樓主。
“黃庭道長,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沈中石往後一讓,口中喝道。
“廢話!貧道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在這裡鬨事,還將永安樓的人打落水池,焉敢狡辯。”
黃庭道人說話時,雙手揮動,朝沈中石連攻了四掌。
他的道袍寬大,揮舞起來似乎頗為礙事,然而,這正是黃庭道人得意絕學“靈虛鎖脈手”的妙處。
他手掌縮在袍袖之中,根本看不清具體動作,而袍袖飛舞,又能迷幻對方眼神。
沈中石應接不暇,一翻手腕,翠影斬風刀出手,一時間,刀光袍影交錯在一起。
馮遠山三人得石楓吩咐,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轉眼間,十幾個回合過去,沈中石節節敗退,他是金丹初期,而黃庭道人是金丹中期,雙方功力本就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