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今天這事就算翻篇了，展夢妍，展迎迎回家後，韻清，展羽你們倆誰也不許翻舊賬了。展月，你去把糯米麵拿來，早上我們煮好的紅小豆，也端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包粘豆包讓你四嬸，小夢妍，小迎迎吃過晚飯再走。”
王淑娟說話時，支撐起身體，想要下炕。
“媽！媽！你可不能下炕啊，你繼續同我四嬸聊天，我同迎迎姐，還夢妍，小六純子我們四個人一起粘豆包。用不了那麼多人啊。”
展月說話時，忙上前把王淑娟又推回炕上。
“三嫂，我得帶孩子們回家了，你四兄弟展羽，你老侄兒展子勳還在家等我們，再展羽喝醉酒了，我怕他在家耍酒瘋呢。我得快點回家看看。真怕他知道展夢妍把展迎迎強行從張家宴席帶走事兒呢，我都不知道解釋，讓展夢妍和展迎迎逃脫他爸的責罰呢。”
韻清說話時，起身要走。
“韻清，展羽喝醉酒就睡大覺，我敢同你打賭現在睡得跟死豬似的，至於小夢妍帶走展迎迎的事兒展羽一睡醒了如果你不告訴他，他早就忘了。你廢話少說，今天你來了，再陪我吃個晚飯，不然以後我們絕交！”
王淑娟說話時，滿眼期待看著韻清，聲音裡帶著近乎懇切的重量，伸手拉住韻清的衣角，力道不重，卻像釘子般釘住了即將邁出的腳步。“我沒有什麼親近的人，妯娌間我與你比較投緣，我還有個鬨心的事兒同你商量呢，就是展月輟學的事兒。”那話語裡裹著溫度，似無數瑣碎瞬間織就的依賴。
韻清微微側過臉，瞥見王淑娟對方眼底的慌亂——那是一種真實的、怕失去的震顫。
屋內仿佛被按下靜音，隻剩下心跳在隔膜上鼓噪，韻清像定海神針般立在原地，四個女孩兒用同樣目光凝視著她，祈求她留下，這種被需要的感覺，像一縷暖風拂過冰封的河麵，裂開細小的縫隙。
“媽，我們留下吧，你勸勸三伯母彆讓展月兒姐姐輟學了……”
展夢妍說話時，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
“四嬸彆走了，勸勸我月兒姐和我媽媽，彆讓我月兒姐輟學了。”
展純說話時，拉著韻清的手左右搖擺著。
韻清喉嚨滾動的緊了一下，離開的念頭曾像藤蔓纏繞，如今卻被這真誠的挽留抽出了根須，搖曳著，遲疑著。
午後的陽光，身在韻清身上，光影交錯間，她的影子被拉長，又似乎在緩緩縮短。
正在韻清猶豫時，展月搬出一盆煮好的紅豆已搗成了紅豆泥，展迎迎跟在後麵搬出和好的糯米麵。
“好了，好了，大家快點豆包，先蒸一鍋，讓你四嬸娘三先吃，再給她展羽四叔帶上一些，我記得我這四弟最愛吃糯米做的吃食了，他吃美了，自然也就心美了，不會再往我侄女兒身上發脾氣了。”
王淑娟說話時，下炕就去洗手。
“三嫂，你還病著，有孩子們和我一起包粘豆包，就不用你伸手了，你快好好歇著吧。”
韻清說話時，又把王淑娟扶回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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