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偌大的秦王府顯得格外冷清。
梁寬和王賀坐在湖邊,微風拂過湖麵,蕩起片片漣漪的同時,也染上了一絲寒意。
梁寬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對一旁用石子打水漂王賀道:
“老王,你覺得我們該何去何從?”
王賀一臉無所謂,有梁寬在,他懶得去思考這些問題。
“反正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不過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且不論王爺名聲如何,對咱真不錯。”
梁寬的感覺和王賀差不多,這也是他糾結去留的原因。
“老王,這次我們或許不能在搭檔了。”
正準備投子的王賀突然停住,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石子。
“大哥想將我留在王府?”
“不,我想讓你離開王府,去帶那些與我們同生共死的兄弟。”
“咱們將他們從邊關將他們帶到了京城,總不能這般不管不顧吧。”
主要還是他摸不準顧潯的脾氣,害怕不懂變通的王賀得罪顧潯,招來殺身之禍。
不然大可以將王賀留在王府,畢竟成為王爺親衛,飛黃騰達的機會更多。
“王爺對我們算是仁至義儘了,當下他身邊無可用之人,你我必須留下一個,報答他救了兄弟們性命的大恩。”
梁寬替顧潯想想都覺得可悲,好似整個京城之人都在與他為敵。
這王府之中,不知埋下了多少眼線,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的監視之中。
身邊唯一能信任之人,也隻有那個娘裡娘氣的白麵小生吳雲中。
王賀耿直歸耿直,心裡卻是明白留在顧潯身邊的危險程度。
這位王爺動起怒來,心狠手辣,沒有半分憐憫之心。
“大哥,還是我留下吧。”
“我不怕死的。”
梁寬氣笑了。
“又不是留下來送死的,而是要幫王爺辦事的。”
“官場之上爾虞我詐,比不得行伍之中的搏殺,要更危險萬分。”
“死不死無所謂,關鍵是一不小心便會給王爺招來天大的麻煩。”
王賀沒有執意堅持,他知道自己腦子有幾斤幾兩。
“大哥,你一定要小心。”
梁寬拍了拍王賀的肩頭,笑道:
“放心吧,王爺並非真如傳言中那般十惡不赦之輩。”
“他做事看似毫無規矩可言,實則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王賀咧嘴一笑:
“我也是這般覺得。”
十天時間轉眼而過,在此期間顧潯遣散了所有家丁侍女。
原本冷清的王府,隻有他和梁寬二人,顯得越發冷清。
不過好在沒有幾日,陳子銘奏章被批了下來。
隨著九百親衛入住王府,使得王府熱鬨了些許。
加之顧潯又從青樓弄來一些女子,充當侍女,又添了幾分鶯鶯燕燕聲。
不過如此荒唐行徑,難免又招來無數謾罵之聲。
隻有梁寬知道,顧潯弄來的這些青樓女子,大多是迫不得已,方才走上的不歸路。
顧潯將他們帶離青樓,來到王府做丫鬟侍女,無疑是給了她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當然,落在外人眼裡,顧潯是青樓玩不夠,直接帶回王府肆意宣泄。
於是乎,外界又流傳出顧潯在王府修建了一座酒池肉林,每日在女子懷中尋歡作樂。
對於這些聽風便是雨惡意抹黑,顧潯權當是耳旁風,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出入青樓酒肆,壓根沒有半點查案的意思。
一直關注顧潯動向的楊從甲聽聞這些事之後,心中歎了一口氣,滿是失望。
不過也好,爛泥扶不上牆,總比去禍害他人強。
隻是希望最後,他不要利用手中特權,如同瘋狗一樣,隨意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