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之局隻能算是開局落子。
張子良的‘四國一域’之策，陳子銘的‘四國平衡術’，構建了如今中原局勢。
兩位謀士，默契的像一隻大手，操控著中原局勢走向。
咳咳咳。
張子良忍不住咳嗽幾聲，又咳出一口鮮血來。
陳子銘默默取下披風，披在他身上。
“看來你我二人，誰先死還說不定。”
說出這句這話時，陳子銘眼眸之中明顯流過一抹黯然。
其實他很希望張子良活著，替他去看看兩人聯手構建的盛世。
張子良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還是覺得有些寒意。
“你又何必一心求死呢？”
“天下亂局，終究是要死人的。”
陳子銘輕輕搖頭。
“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我的一條命救千千萬萬人的命，很值得。”
“何況你我二人皆是亂世良謀，而非盛世良臣，苟活著也隻是枉然。”
“以後的天下是屬於年輕人的，我們終究隻是寒秋殘花了。”
張子良微微一笑，臉上自始至終皆是生死看淡的坦然。
“那她怎麼辦，真的要為了天下人而辜負她嗎？”
陳子銘舔了舔嘴唇，他曾經不敢去見阿怡，怕的就是如今局麵。
他甚至很希望阿怡不要執著，能遇見更合適她的人。
直到後來去了柳州，他才明白自己以為是的做法，對於一個癡情女子來說，是何等的殘忍。
“我這一生注定是虧欠她的，永遠還不清。”
“我能給他的隻有一個答案，沒有結局的答案。”
張子良緩緩道：
“有時候真想痛揍給你一頓，怎麼能狠心辜負她這樣的女子。”
話雖然如此，可他知道，若是自己先遇上的朱怡，恐怕比陳子銘辜負的還要狠。
甚至連一個答案都不能給她。
陳子銘想了想，說道：
“她懷孕了。”
張子良眉目舒展，笑意更濃。
“還算你有點良心。”
“這樣也給她留點念頭。”
陳子銘沉默不語，無論如何做，好似都有彌補不完的遺憾。
要怪隻能怪他們生不逢時，相逢於這亂世吧。
秋風蕭瑟，兩人沉默了許久，隻是靜靜的看著長安城外的無儘黑夜。
背後是盛世長安，身前是無儘暗夜。
就如他們的命運一般，盛世永遠在身後，背對著蒼生，以身化劍，斬碎黑暗。
沉默了許久之後，陳子銘開口道：
“要不要再見一見她？”
張子良輕輕搖頭，該說的已經說了，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
回去了路上，顧潯選擇了一條偏僻的小道。
神仙眷侶，都喜歡往黑的地方鑽，千年不變。
顧潯背著趙凝雪，比想象的還要輕上些許。
不不過該有肉的地方，比想象的還要有肉。
看似不顯山露水的趙凝雪，卻是個十足的豐胸肥臀水蛇腰。
許多人都被她身上那股文靜淑雅的氣質迷惑，忽略了她光是皮囊，一樣豔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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