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夏已經不是以前的那種小白了,不是新儒家不懂事,而是他們太懂事了。
炎國重用法家,尤其是對法典的重視和普及,雖然厲夏沒有明確表示以法代禮,但是聰明的人都能看出來,炎國的禮製受到了法家的嚴重挑戰。
禮甚至可以說有點名存實亡了,這讓儒家嗅到了嚴重的危機。
他們遞上來這份磕頭的禮製,看似無傷大雅,其實就是新儒不甘心的一種試探,試探厲夏的態度。
儒家分家了不假,但是他們還是改不掉天下第一家的傲慢。
新儒雖然主要研究仁,但是對於禮也不能說放棄就放棄,同樣也很維護禮製,畢竟他們現在的名聲,還是建立在儒家名聲之上,可以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今還是禮製的天下,即使厲夏推崇法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說取代禮製,除非炎國能夠抗衡整個儒家的壓力。
法家不是什麼大家,法家根本就挑戰不了儒家的地位。
如今厲夏采用的就是外禮內法,用著儒家的皮,做著法家的事情,儒家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難道禮製真的一無是處嗎?其實也不是的。
禮製更多的是倡導仁義禮智信,忠孝之類的東西。
無論在何時,這些東西都不過時,就連厲夏也推廣忠孝,怎麼可能說禮製沒用呢,沒用能推廣這麼多年。
隻不過禮的前提是教,說的直白一點,禮隻能約束君子,卻約束不住小人。
想要禮有所約束,就要把大家進行教育,都變成正人君子,遵守禮製,就可以杜絕很多的壞事。
但是人一旦不要臉,沒有道德的話,禮對這個人的約束就微乎其微了,畢竟禮製沒有懲罰,也沒太固定的標準。
隻要做的事是對的就行,那就符合禮製。
就因為沒有標準,所以士大夫和卿大夫們,才能夠肆意解釋規矩,隨心進行懲罰。
如果所有人都是君子的話,其實禮製還是很完美的。
畢竟禮製倡導的就是忠孝仁義禮智信等等,所有人都是正人君子,這也是聖人提出禮製的夢想,希望世界大同。
但是人性是複雜的,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正人君子。
禮製規定人必須孝順,講了一大通道理,偏向於教育他人。但是這個人就是不聽,就是不孝順怎麼辦?
按照以前的禮製,貴族擁有解釋權。他們可以把不孝順的人殺死,畢竟你違反了禮,但是也可以把不孝順的人進行口頭教育之類的。
畢竟沒有規定,就必須殺死吧。
但是法家不一樣,法有一個統一的規定,他們講究的是公平,對於不孝順的人,有一個統一的懲罰,奪走了貴族的解釋權。
在厲夏看來,禮製可以作為規矩的上限,法製作為規矩的下限,簡直可以實現完美的互補。
所以厲夏在炎國普及法典的時候,卻從未宣傳過法製。
而是依舊宣傳禮製,鼓勵大家遵禮守禮。
做一個有禮之人。
為此,十大風雲人物多多少少和禮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