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建才原以為,被琴嬤嬤那樣一個有頭腦的婦人,教育出來的孩子。
或多或少,總是有些腦子的。
可自從大貴和二貴兩兄弟,在琴嬤嬤的墳前,做出逼著顧娘子放他們歸回良籍的事之後。
他便徹底看出來,這對兄弟兩個的腦子或許有,但真不算多。
那些肚子裡的小心思和小算計,完完全全詮釋了,他們都繼承了老餘家的思維和傳統。
跟他一樣,全都是目光短淺,隻顧著眼前些許好處的人。
不能更長遠的去看待問題,考慮事情。
“你......你笑個什麼啊?”
“難不成,知道我和二貴回到顧家,你心裡有什麼想法不成?”
大貴不是真的腦子不好使,更不認為自己是個傻的。
隻不過......他總覺得宅子裡的下人們,這一回看他和二貴的眼神,跟以往有些不大一樣。
在他們那帶著三分假麵的笑臉下,似乎藏著一絲幸災樂禍。
眼下,就連一個剛回村的村長,都這樣一副表情看著他笑,讓他如何能不惱恨。
他倒要問問清楚,這些人有什麼可笑的。
他能回來重新做管事,難道不是一件值得宣揚和炫耀的事嗎?
“我笑什麼?我笑你們兩個蠢!”
“顧娘子是什麼樣的人?”
“難不成你們兩個跟在她身邊,做了這麼久的管事,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
餘建才冷笑了一聲,拽著大貴的手繼續往前走。
他現在可懶得跟這個家夥多廢話。
還是快些把人帶到大嫂的麵前,幾人當麵對峙過後,讓他的好希月看一看,大貴的真麵目。
餘建才幾乎已經認定了,大貴壓根沒有去鎮子上,買過什麼抹額賠給自家大嫂。
“我......我該看出什麼來?”
“大小姐待我們所有下人,都十分的寬和大方,從來不曾把我們當奴才看。”
大貴想到之前在顧家當差時的美好生活,隻覺得自己當初在娘親的墳前。
怎麼會腦子一熱,提出要放歸良籍的蠢話來。
好在一切都為時不晚,大小姐突然回到村子裡,又再次接受了他和弟弟的賣身契。
“你以為呢,誰都像你這個村長似的。”
“當著芝麻大點的小官,就不把我們這些村子裡的鄉親們當人看?”
餘建才萬分意外地看著大貴。
他居然敢當著他的麵,說出這番言論?
當真是......顧娘子給他的勇氣啊!
“好!好哇!”
“我現在沒功夫跟你掰扯這些有的沒的,你跟我去見我家大嫂。”
“她還有話,要找你問清楚呢。”
大貴下意識地把身子往後一縮,像是終於明白過來什麼似的,身體更是向後使著勁。
“我去見她乾嘛呀?”
“我一個大男人,去見餘家大嫂子,會不會不大好?”
他梗著脖子,想到之前希月交給他的銀子,讓去鎮上買抹額的事......
不由得腳下的步子,越發遲緩起來。
他原以為,不過一條破抹額的事情,餘家大嫂不會太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