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餘村長先把鐵頭跟春兒姐的和離書寫好,等鐵頭到了,便讓他簽下,順便請餘村長代為做個見證。”
“眼下良才這個情況,再讓春兒姐這邊給他們五十兩銀子,是絕對不可能的。”
“要麼......他最好乖乖地簽下和離書,否則的話......哼!”
顧千蘭說著,便冷下臉來。
原本鐵頭身體不好,王春兒想和離帶著兒子走,他打算要些補償銀子並不是什麼不能商量的事。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一個半大孩子撒氣,更對他下了死手。
或許他要說自己是無心之失,可......
他難道真的不清楚,那一巴掌甩下去,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嗎?
將屋裡的人全都請出去後,顧千蘭將房門輕輕合攏,把外界的一切聲音都隔絕開來。
她取出空間裡存放靈泉水的瓶子,一臉肉疼的打開瓶蓋。
自從她得到靈泉水到如今,已經用一次少一次,眼下為了救治良才的性命。
她不得不再次拿出這救命的東西。
看著床榻上良才那張慘白如紙、幾乎快要斷絕生氣的小臉,她輕輕地歎了口氣。
他才十來歲,之前在顧宅當差的時候,時常顧嬸子長、顧嬸子短的跟在她的身後轉悠。
現如今......看著少年已經高高腫起的半邊臉頰,帶著駭人的青紫,一副氣若遊絲的模樣。
顧千蘭不由得一陣心疼,在心裡又將鐵頭罵了百八十遍,猶不解恨。
兩滴靈泉水脫離瓶口的一刹那,仿佛有股極淡的瑩光,帶著一種沁人心脾的生機,迅速落入良才的口中。
少年的喉嚨裡發出一聲無意識地呻吟,眼皮微微顫動。
“良才......”她輕喚了一聲。
少年的呼吸從剛才的微弱,漸漸變得平穩悠長。
剛才彌漫在他身上的死氣,像是被輕輕拭去。
臉上的腫脹雖然並沒有消除,但那層青紫灰敗的模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顧千蘭緊緊盯著他的變化,直到確認剛才的危機已經安然渡過,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光天化日之下,你無緣無故地揪著我的衣服,把我帶到顧家來是什麼意思?”
院子外麵,傳來鐵頭掙紮質問的聲音。
顧千蘭並沒有急著出去,而是站在窗口,看著院子裡的動靜。
鐵頭被於化揪著衣服,用力地拖拽進院子。
儘管他不斷地掙紮,試圖掙脫於化的鉗製,無奈到底缺了一條手臂。
再加上於化雖然個子不高,卻有一把子力氣,這會兒在盛怒之下,更是使出了全力。
一時間,鐵頭竟真的被他給拽過來。
“你快鬆開!我自己會走!”
“現在已經到了顧家,你總該鬆開我了吧!”
“我的脖子都快被你弄得上不來氣了!”
鐵頭的臉憋得通紅,僅有的一隻手在半空中胡亂撲騰。
於化沒好氣地手一鬆,把他往涼棚下的石桌前一撂。
“哼!依我看,你這脖子還是勒斷了更省事些。”
“總好過你把自己的親兒子,打得隻剩下一口氣,現在還生死未卜的躺在屋裡頭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