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劈啪"炸響。
陸宸遠指尖挑開令牌暗槽,取出一卷薄如蟬翼的羊皮紙。
紙上密密麻麻寫滿北狄文字,末尾蓋著狼頭火漆印——正是北狄可汗的私印!
"三個月前……端王以割讓隴西三郡為條件,換北狄出兵牽製邊關守軍……"沈觀每說一句,唇色就白一分,"我截獲密使時……他們已在商議弑君細節……"
宋清音心頭劇震。
難怪端王急著找玉璽——隻要玉璽在手,他就能偽造詔書,名正言順地登基!
"柳如媚招供了嗎?"沈觀突然問。
陸宸遠眸中閃過一絲陰鷙:"還沒。"
"果然……"沈觀咳出一口血沫,"端王死士……不好對付……,但她沒自殺,便是破綻。"
話音未落,密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黎青青跌跌撞撞衝進來,發梢還滴著水,顯然剛匆忙洗漱過。
她看到清醒的沈觀,眼淚瞬間湧出:"你……你這個混蛋!"
沈觀怔住,尚未回神,黎青青已撲到榻前,拳頭雨點般砸在他完好的右肩上:"誰準你逞英雄!誰準你一個人去追殺手!你知道我……你知道我……"
她哽咽得說不下去,最終伏在他胸前嚎啕大哭。
沈觀手足無措地僵著,半晌才輕輕環住她顫抖的肩膀:"……對不起。"
陸宸遠冷眼旁觀,突然拽著宋清音往外走:"讓他們獨處。"
廊下月色如水。
宋清音剛邁出門檻,就被陸宸遠抵在廊柱上。他指尖撫過她頸間,感受著她的脈搏在指尖跳動,聲音危險:"你方才靠他那麼近做什麼?"
"喂藥而已。"宋清音無奈。
"藥需要貼耳說?"陸宸遠眯起眼,"我聽見你湊在他耳邊說話。"
宋清音一怔,驀地笑出聲:"我說的是"青青馬上就來"——唔!"
話音未落,唇已被狠狠封住。陸宸遠吻得又凶又急,仿佛要把沈觀殘留的氣息全部覆蓋。宋清音被箍得生疼,隻能被迫承受。
清冽地氣息把她包裹的密不透風。
沉淪間,似有冰涼的東西順著喉嚨滑進胃裡。
可是,她還來不及細細感受,就在陸宸遠的熾熱中思緒混亂。
一吻終了,陸宸遠抵著她額頭喘息:"給你喂的是冰蠶,性寒,正好可以壓製你身體裡的相思燼。在呂素找到之前,可保你暫時無虞。"
“柳如眉那邊我也會繼續審,但也不能將希望都寄在她身上。”
宋清音靠著陸宸遠喘息,眼底泛著水汽
聽到他的解釋,她忍不住心底一顫。
明明他自己每日忙的連休息時間都沒有了,卻時刻將她的事放在心上。
陸宸遠用拇指抹過她濕潤的唇角,"下次再敢盯著彆人看……"
似有若無的威脅,讓宋清音從感動的氛圍裡抽離,頓時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他這是吃醋了了呀!
"陸大人。"宋清音挑眉,"你是在威脅一個病人?"
陸宸遠低笑,忽然打橫抱起她:"回房。沈觀既醒,明日我便啟程進京。"
他貼著她耳垂輕咬,"今夜夫人好好看著我……"
五更天,陸宅書房。
陸宸遠將北狄密函與柳如媚遺留的令牌並排放在案上,沈觀裹著繃帶坐在對麵,臉色仍蒼白如紙。
"你傷未愈,留守小河村。"陸宸遠指尖點在地圖上,"我會派暗衛護送你回京。"
沈觀搖頭:"端王在禁軍中安插了人手,你獨闖皇宮太危險。"
他推過一枚青銅虎符,"帶上這個,可調動我沈家埋在羽林衛的暗棋。"
陸宸遠挑眉:"沈老將軍知道你這麼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