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她是宋清音,她才是一切的掌控者。
奚寒舟,是她的獵物。
她可以欣賞他的痛苦,玩弄他的尊嚴,甚至期待他信仰崩塌後那副迷茫無助的模樣。
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這個獵物,逼到失控的邊緣。
她應該推開他。
狠狠地推開他,然後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在欲望的深淵裡痛苦掙紮,直到他徹底崩潰,跪下來,像狗一樣祈求她的垂憐。
這才是她的人設。
這才是她應該做的事。
可是……
她的手,卻不受控製地,環上了他的腰。
懷裡的身體,燙得驚人,卻又帶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ega的信息素,正在瘋狂地衝刷著她的理智,引誘著她身體裡那個屬於apha的惡魔。
咬下去。
咬破他的後頸,注入你的信息素,讓他徹底成為你的人。
他現在這麼脆弱,這麼無助,隻要你輕輕一口,他就會像最忠誠的信徒一樣,永遠臣服於你。
宋清音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她的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了奚寒舟那截因為仰頭而暴露出來的、脆弱的後頸上。
那裡的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在燈光下,泛著一層誘人的光澤。
隻要她低頭……
不。
宋清音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劇烈的疼痛,讓她混亂的腦子,有了一瞬間的清醒。
她不能這麼做。
這個念頭,像一道驚雷,在她沸騰的精神海中炸開。
宋清音的眼神,瞬間恢複了清明。
她抬手,不再是猶豫不決的撫摸,而是用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掐住了奚寒舟的下頜,微微用力,將他那張滾燙的臉,從自己的唇上挪開。
“唔……”
驟然失去唯一的慰藉,奚寒舟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他那雙被水汽氤氳的眸子,茫然地看著她,像個被奪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裡麵寫滿了不解和委屈。
他本能地想再次湊上來,卻被她牢牢地桎梏住,動彈不得。
“難受嗎?”宋清音的聲音很輕,很柔,像羽毛拂過心尖,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奚寒舟艱難地點了點頭,身體因為忍耐而劇烈地顫抖著。汗水順著他優美的下頜線滑落,沒入被汗水浸透的衣領,勾勒出一段脆弱又性感的脖頸。
他現在就像一件被摔碎了的、精美絕倫的瓷器,每一道裂紋裡,都透著破碎的美感。
宋清音欣賞著他這副模樣,眼底的笑意,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鬆開他的下頜,指尖順著他的脖頸,緩緩向下滑動,最終,停留在他後頸那個因為高熱而微微凸起的腺體上,輕輕地,曖昧地打著圈。
“想要我幫你?”她的聲音更低了,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在說話,“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懷裡的身體,因為她這個動作,僵了一下。
奚寒舟混沌的大腦,似乎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他隻是本能地感覺到,那隻在他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遊走的手指,帶著一股致命的威脅,也帶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他像向日葵追逐太陽一樣,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後頸,更深地埋進了她的掌心。
“求你……”他沙啞地哀求著,滾燙的吐息噴在她的指尖。
“求我?”宋清音輕笑一聲,那笑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求人,可不是這個態度。”
她的指尖,忽然施力,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腺體。
“嗯——!”
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和空虛,像電流一樣,瞬間竄遍了奚寒舟的四肢百骸。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整個人都癱在了宋清音的懷裡,急促地喘息著。
那感覺,比單純的燥熱更折磨人。像是在他心裡挖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隻有眼前這個女人的信息素,才能填滿。
他徹底崩潰了,眼角滑落一滴滾燙的淚水,混在汗水裡,消失不見。
“知道該怎麼做了嗎?”宋清音的聲音,像魔鬼的低語,在他的耳邊響起,“想想你脖子上的項圈,想想你以前,是怎麼稱呼我的?”
項圈……
稱呼……
這兩個詞,像兩把鑰匙,打開了他被欲望封鎖的記憶。
那些屈辱的、痛苦的、被當成玩物肆意折磨的畫麵,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
他的眼神,有了一瞬間的清明。
那雙被情欲染紅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掙紮,一絲恨意,和一絲……深深的絕望。
他看著宋清音,看清了她臉上那熟悉的、玩味的、掌控一切的笑容。
她還是那個魔鬼。
在他最脆弱、最狼狽的時候,依然不忘用他最痛恨的方式,來踐踏他的尊嚴。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他心底升起,讓他滾燙的身體,有了一絲短暫的清醒。
他想推開她,想逃離。
可他才剛一動,身體裡那股被強行壓下去的狂潮,就以更凶猛的姿態,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