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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奚寒舟痛苦地弓起了身子,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錯了位,精神海裡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同時穿刺。
他看著她,眼裡的恨意和掙紮,一點點褪去,隻剩下灰敗的、認命般的順從。
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反抗了。
與其被這無休止的欲望折磨致死,不如……就此沉淪。
“乖孩子,”宋清音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她滿意地勾了勾唇,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語調,循循善誘,“叫出來,隻要讓主人滿意了,主人什麼都可以給你。”
她的聲音,像一劑最強效的迷藥。
奚寒舟最後的一絲理智,也在這溫柔的陷阱裡,徹底土崩瓦解。
他放棄了所有抵抗,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向著他的神,獻上了自己最後的尊嚴。
他的嘴唇,翕動了半天,才終於,從乾裂的喉嚨裡,擠出了那個稱呼。
“……主人。”
聲音很輕,很啞,帶著一絲破罐子破摔的顫抖,和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全然的依賴。
宋清音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真乖。”
她低頭,吻了吻他汗濕的額角。
然後,她不再壓抑自己,屬於勃墾地玫瑰的、霸道又醇厚的apha信息素,像一張巨大的、柔軟的網,瞬間將懷裡這個快要被燒壞了的人,密不透風地包裹了起來。
冷冽的雪鬆,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狂暴的烈酒玫瑰,也終於找到了可以安撫的對象。
兩種頂級的、充滿了攻擊性的信息素,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不再是衝撞與對抗,而是瘋狂地、毫無保留地糾纏、交融。
奚寒舟緊繃的身體,終於在熟悉的、讓他安心的玫瑰香氣裡,一點點放鬆下來。
他像一隻終於找到了母親的幼獸,貪婪地、用力地呼吸著,將自己整個人,都揉進了她的懷裡。
接下來的七天七夜,這間臥室,成了與世隔絕的孤島。
屏蔽係統將所有信息素都牢牢地鎖在了裡麵,外麵的人,隻知道家主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誰也不見。
沒有人知道,房間裡,正在上演著一場怎樣極致的、瘋狂的盛宴。
時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
隻有兩種氣味,在不斷地融合,升華。
從最開始的涇渭分明,到後來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後,徹底變成了一種全新的、獨一無二的味道。
到了第四天。
奚寒舟從一場漫長而混亂的夢中,悠悠轉醒。
身體裡那股幾乎要將他燒成灰燼的熱潮,已經褪去了大半,隻剩下一絲餘韻,懶洋洋地在他的四肢百骸裡流淌。
他的意識,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一隻手臂,正橫在他的腰上,溫熱的呼吸,就噴在他的耳後。
記憶,像被按下了播放鍵的錄像帶,開始一幀一幀地,在他腦海裡回放。
宋君遙的算計,他的反抗與逃離,在走廊裡那段絕望的奔跑,以及最後……他自己,推開了這扇魔鬼的房門。
他記得自己是如何像狗一樣,卑微地乞求她。
記得自己是如何在她溫柔的引誘下,叫出了那個恥辱的稱呼。
也記得,在之後那漫長的、不知日夜的糾纏裡,他是如何沉溺其中,食髓知味。
他完了。
奚寒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以為自己會感到憤怒,會感到屈辱,會恨不得立刻殺了身邊這個女人。
可是沒有。
他的內心,一片平靜,甚至……還有一絲荒謬的、塵埃落定的安寧。
他緩緩地轉過身。
宋清音還在睡著。
沒有了平日裡那副玩味又涼薄的偽裝,睡夢中的她,眉頭微微蹙著,少了幾分攻擊性,多了幾分難得一見的、近乎脆弱的疲憊。
他可以現在就殺了她。
隻要他伸手,掐住那截纖細的脖頸,用儘全力……
他的手,微微抬起,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看著她,看著這個毀了他一切,又在他最絕望的時候,給了他“庇護”的女人。
恨嗎?
當然恨。
可在這恨意之下,似乎又有什麼彆的東西,正在悄悄地,生根發芽。
奚寒舟自嘲地笑了笑,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他輕輕地,湊了過去,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他想,他大概是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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