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的聖旨,像驚雷般炸響在齊王府。
太監尖細的嗓音穿透晨霧:“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四皇子顧玟,教子有功,特冊封為齊王……”
緊隨其後,其他皇子也陸續受封,隻是宣旨的時辰都在顧玟之後。
滿朝文武心中了然,這是陛下借著小皇孫的光,給了四皇子天大的體麵。
而毒酒案的幕後黑手也很快水落石出——竟是幾位覬覦儲位的宗室親王,皇帝雷霆震怒,將其一一貶斥流放,朝堂之上一時間風聲鶴唳。
經此一事,皇帝的心情沉鬱如鉛。
望著滿桌奏折,他隻覺得頭昏腦漲,連握著朱筆的手都有些發顫。
大太監見狀,試探著道:“陛下,小皇孫還在偏殿呢,要不要抱來瞧瞧?”
皇帝眼前一亮,想到那個不怕他的孩子,點了點頭。
顧斯年被抱來時,正比劃自己的小拳頭,見了皇帝立刻露出無齒的笑容。
奇妙的是,方才還沉悶的宮殿仿佛瞬間亮堂起來。
皇帝將他抱在懷裡,隻覺得連日來的疲憊消散大半,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這並不是皇帝的錯覺,顧斯年正悄悄運轉著一絲微弱的靈力,順著皇帝的手臂緩緩滲入。
靈力雖然微薄,卻能滋養氣血。
這皇帝在位時兢兢業業,算得上明君,多活幾年,百姓也能少受些苦。
原劇情裡,這位陛下還有十八年陽壽,可當皇帝的,誰會嫌自己活得長呢?
接下來幾日,隻要皇帝覺得精神不濟,便會讓人把顧斯年抱來。
小家夥也乖巧,不哭不鬨,隻是睜著大眼睛瞧他,偶爾伸出小手抓抓龍袍上的金線,總能讓皇帝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
次數多了,皇帝自己也察覺到不對,傳了太醫來診脈。
太醫把完脈,滿臉堆笑:“陛下龍體康健,氣血比往日還要充盈,脈象沉穩有力,想來是近來天倫之樂,心情舒暢所致。”
皇帝半信半疑,又召了欽天監。
科學的儘頭就是玄學。
監正圍著顧斯年轉了三圈,掐指一算,隨即跪倒在地,聲音裡帶著激動:“恭喜陛下!此子命格貴重,有龍鳳之姿,留在陛下身邊,實乃我大周朝之福,能為皇室綿延氣運啊!”
皇帝龍心大悅,想起這孩子還沒有正式的名字,當即提筆寫下三個字:“顧斯年。”斯年,寓意歲歲平安,更藏著“念茲在茲”的期許,可見喜愛之深。
三位皇子見顧斯年得寵,忙將自家孩子送入宮中。
大皇子家的五歲嫡子,見陛下龍袍威嚴,當場嚇得腿軟,攥著玉佩的手直哆嗦,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二皇子的三歲兒子認生,被太監接過時死死扒著乳母衣襟,到了禦前更是閉著眼嚎啕,連陛下遞的蜜餞都打落在地。
三皇子家的兒子剛會走,一會搶朱筆亂塗奏折,一會爬上書架撕壞陛下的畫作。
一日下來,養心殿哭聲鬨聲不斷,香爐被撞翻,奏折染了墨,陛下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滿心煩躁。
這哪是討喜,分明是來添亂的。
皇帝擺擺手,語氣裡帶著倦意:“都送回去吧。”
待偏殿終於清靜下來,大太監才敢上前稟報:“陛下,齊王府的小皇孫醒了。”
不多時,顧斯年被抱了進來。
小家夥剛睡醒,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見了皇帝,立刻露出個沒牙的笑容,小手伸過來去摸皇帝的胡須。
皇帝被他逗笑,順勢把他抱進懷裡,指尖觸到嬰孩溫熱的皮膚,方才的煩躁竟奇跡般地消散了。
“還是你乖巧。”皇帝輕輕刮了刮顧斯年的鼻尖,看著他咯咯笑的模樣,忽然明白過來——這些孩子本無過錯,隻是他這張龍椅太過冰冷,尋常孩童見了,難免心生畏懼。
唯獨顧斯年,像是天生不知“帝王”二字的威嚴,隻把他當作個普通的老者,這份純粹的親近,才最是難得。
消息傳到宮外,三位皇子皆是懊惱不已。原想效仿顧玟討得聖寵,沒料到反倒惹了陛下煩心。
還有比幾位皇子更懊惱的,應該就是謝長青了。
他站在書房窗前,望著庭院裡飄落的秋葉,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指節泛白。
那孩子終究不是皇室血脈,如今得陛下如此看重,萬一將來繼承大統……
他不敢再想下去,額上已沁出冷汗。
自己不過是被董玉婠的柔情迷了眼,哪有竊國篡位的野心?
而謝家院內,蘇氏看著被奶娘抱來的謝映雪,眉頭又皺了起來。
謝長青這幾日總讓謝映雪和謝昭待在一處,美其名曰“培養兄妹情誼”。
可兩個還在吃奶的娃娃,一個睡得多,一個哭得多,能有什麼情誼可言?
她望著謝映雪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心頭的陌生感又湧了上來,像一根細刺,紮得人隱隱作痛,卻又說不出究竟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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