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廖亭突然插嘴道:
“非也,阿月說的是金丹真人點燃燭芯沒用,實力太弱了!就算他們獲得機遇之門也會被元嬰境強者截走!阿月,我說的可對?”
齊月這才注意到滿院的人都湊聚了過來,豎著耳朵聽東州夜幽山的秘事,人群裡甚至還夾著幾個悄悄摸進來的元嬰境峰主。
“師父說的是,江長老說的也沒有大錯。區彆在於燭芯與修士是在相互挑選獻祭品,誰強,誰就贏。若是某人點燃了將燭,燭靈一直燃燒,那人便得到了主神認可,他有極大概率被賜下神靈將位!所以我才說燭芯點燃即滅,還不如不點。”
“妖域有尊者大妖點燃了將燭,已數十年不息不滅,而人族夜幽山大陣隻容金丹境進入,卻個個點燃即滅!”喬令夢冷歎一聲,“饒是如此,人族還在忙著搞分裂內鬥,隻怕前程不妙!”
齊月微微一笑:
“東州夜幽山本是古幽冥族的祭祀場,天衍宗是引誘魔族去東州獻祭,這才勉強開啟了地下古祭台。但妖、魔二族向來有古神祭祀的傳統,故而他們的強者能夠進神殿點燃神燭。”
“祭祀場?金丹靶子?神殿?”
姚文葉一拍掌,悚然大叫道:“我懂了!十大宗門想竊奪成神機遇,但東州古祭台的權限不夠,他們暫時隻能用元嬰老祖獻祭古神,再用金丹真人去當誘餌,去投喂、壯大燭靈,然後取而代之!”
白溪冷笑一聲:
“斷魂嶺結界破碎時,中央大陸為爭搶點燃神燭的天驕殺得血流成河,還死了六個煉虛境老祖!凡去過東州夜幽山的天驕,就算沒點燃神燭、將燭,也曾被強行搜過魂魄!這夜幽山燭芯,真是不如不點!”
“話不能這麼說,若不點燭芯,人族連亂世爭雄的資格都沒有,豈不是直接向妖魔二族認了輸!”一個德立區長老反駁道。
“你說的,恰是天衍宗的道理!”齊月柔聲笑道。
“那你呢,宗主,你是什麼道理?”一個副手反問。
白溪聞言無語。
張天喜道:
“婁兄莫不是耳聾?宗主剛剛才說了,亂世爭雄的門檻是元嬰老祖!作為小螻蟻,你得先活下來才有機會爭機緣!”
喬令夢接口道:
“說的沒錯!金丹真人光點燃燭芯沒用,實力太弱,就算他們獲得機遇也會被家族強者截走!”
李牧嚷道:“就是!咱們靜虛宗隻是小嘍囉,何必鹹吃蘿卜淡操心,去管什麼三界奪神大機遇?有那閒功夫,不如多進戰魂塔闖關,能從亂世殺戮中活下來才是要緊大事!”
這話頭一轉,眾人又聊起了戰魂塔升級後種種變化,譬如第一區新添了十個戰魂武士分榜;暗夜荒界的領域擴大了九成;各守護院擴寬兩倍;各統區湧現出十餘頭巨型戰魂等等。總而言之,闖關難度又提高了!
白溪捏了捏齊月的手肘,傳音道:
“江燦對夜幽山並不上心,他那些話,多半是替神夢宗問的。”
齊月笑道:“我能猜到。所以我儘力如實告知了。”
一群人正聊得熱鬨,院門處突然傳來一道女子哭天抹淚的乾嚎聲:
“你們讓我進去吧......師傅,師傅啊,他送了我心愛的玉佩,我也熬夜為他縫了一套裡衣,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隻要你稟報宗主,首肯了這門親事,他一定八抬大轎迎我過門......”
院內一靜,一雙雙耳朵高高豎起,吃瓜的熱情瞬時超過了戰魂塔。
“師傅啊師傅,求求你幫幫徒兒吧,徒兒一想到他就癢得夜不能寐......”
“噗......”院中響起一片憋笑聲。
“哪一宗弟子這麼沒規矩!滾!”連奎宇怒喝一聲,那嚎聲戛然而止,沒了下文。
姚文葉、錢凡凡、李牧等人顯然知道內情,卻是一臉被喂了蒼蠅的模樣。
張天喜朝歐陽閒使了個眼色,低聲吐槽道:
“管好你那寶貝徒兒,得了癢病得早治。”
在場最低也是築基後期以上的修為,將張天喜此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百餘雙眼睛齊齊落到了歐陽閒身上。歐陽閒麵色漲紅,神色尷尬的抱拳告辭,幾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