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月垂眸抿茶，半晌後，她柔聲笑道：
“冥骨強筋湯相當於靜虛宗的淬體湯，鍛體用的，恰好能匹配魔修神魂強大的優勢。他們應當是在培育天資出眾的小魔童，為祭祀幽冥古神和點將燭做準備。”
“跟東州金丹天驕點將燭一樣？預測幼童亂世爭雄的潛力？”江燦追問。
“是這樣。魔淵各海域都有自己的古神祭祀儀式，但用燭芯測試魔童，則是最快選拔出天驕的方式。”齊月頷首。
“那冥骨強筋湯......給嗎？”白溪看向齊月。
“給啊，為何不給？”
齊月笑道，“隻是凡品淬體湯罷了。就算沒有冥骨強筋湯，他們也會用燭芯測試魔童，他們要的是我紀夜身為暗藥師的態度，否則日後我等要想再自由進出魔淵可就難了。”
白溪抿了抿唇，擔憂道：“若是魔族故意將此事傳去人族地界......”
江燦悶笑道：“白藥徒，紀夜暗藥師在魔淵為魔族煉藥，關人族什麼事？”
白溪一想也是，玄清峰賣過至少數十億級的淬體湯了，也沒聽說過哪家小童服用淬體湯就一步躍升舉世難尋的天驕，賣一批冥骨強筋湯給魔族起不了大用處。但這對靜虛宗卻不同，這批魔藥會是紀夜麾下自由進出魔淵的通行證。
既然齊月閉口不談無名，白溪和江燦也不再提強筋湯泄露的事。
白溪道：“你要什麼煉湯材料抄給我，我去購置。”
齊月從儲物袋裡摸出三頁清單交給他，笑道：“不用我們出手，誰要湯，按這清單準備吧。”
“這不是真的湯方吧？一頁就記載了四十餘味材料，三到九級皆有。”江燦抽出一張掃了幾眼，看向齊月。
“收點利息罷了。”齊月勾了勾唇。
“還是紀藥師聰慧！有了這份湯方，後麵的事就好辦多了。”白溪笑著收下清單，“我可以帶三十個新藥徒出去見世麵了吧？”
齊月懶懶笑道：“你們隨意。”
接下來的日子，院中金丹女修開始也跟著靈東、臨西外出吃喝、賭博與赴宴，很快就與大孽城的魔修熟悉起來。
四個院子皆僅剩齊月一人，她沒什麼可護的。
於是也係上灰鬥篷，貼上獸皮麵具，束胸喬裝成男子，耗時七八日購下大批材料回來。她將內院左側的空屋布置成丹器室，以妖王鱗皮、骨為主料，在裡麵煉起了防護類的魔族法器。
九月初，白溪取回第一批材料和幾頭三級魔獸屍給她，告知她道：“這是克蘭家族送來的，他們想試一試湯品。”
齊月頷首以示明了，三日後丟給白溪3千瓶三級冥骨強筋湯拿去應付。
七日後，白溪催促齊月更換清單：“他們很滿意，但想再要一批藥性更烈的湯。”
齊月二話不說，又謄抄了四頁清單材料，將材料品級統統調整為五到九級。
這一回，各區統領積極多了，僅半個月就湊了三批材料和五到八級的魔獸屍給白溪，齊月挑了些材料出來，混著五級獸屍熬煉了6000瓶五級冥骨強筋湯，餘下九成九的材料又揣進了自己的腰包。
到十月上旬時，齊月丟出42件內嵌聚氣陣的魔紋黑鱗皮護袍給白溪，小角則將自己溫養兩百年的上古黑鱗龍片覆在周身，讓紀藥師麾下者再次統一了裝扮。
十月底，齊月又丟出數30把魔紋骨刀，暫做麾下金丹的防身法器。
數日後的下午，努研思親自登院再作拜訪。
她這一回是為邀請齊月月圓之夜前去觀摩魔族獻祭儀式，齊月也想瞧瞧他們的祭祀燭等級，便應了下來。
努研思離開不久，靜虛宗的諸人諸獸便提早回來了。
齊月聽到院中女修的嘰嘰喳喳聲，也沒理會，在主屋裡闔目養神。
片刻後，白溪推門進來，見她後背墊著軟墊，斜躺在木椅上，躡手躡腳的過去給她揉肩。
“你歇著吧。”齊月懶懶道。
白溪側身饒過椅背，避開金蝶麵具在她額頂親了一下，詢問道：“你真的答應了克蘭家族出席魔族的獻祭儀式？”
齊月“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