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一蛟八猿和一群男修湧了過來,在外院和次院動作麻溜的架起烤爐炙烤起了魔獸肉,江燦和白溪過去幫忙,女修們則加設桌椅,坐等開吃。
一番熱鬨後,努研思帶人上門來接迎眾人。
齊月用囚籠收了小角,和小武、金丹們分坐六輛魔蟲車,八猿徒步緊跟蟲車,魔王強者騎灰焰魔馬斷後。
一出巷子,陣陣喧鬨聲便充入耳膜。大批乘魔馬的武衛與魔蟲車在人群中徐徐前行,還有人手捧一個無麵小雕在街邊繞城叩拜,口中不斷禱告幽冥神的護佑。
努研思令人穿插街巷,繞路而行,但越靠近第四區古神祭祀廣場附近,彙聚的人流就越多。
眼瞅著夜幕已經降臨,街巷間掛起了一盞盞暗色燈籠照明,前方人頭攢動的喧囂中隱約傳出了幾聲低沉的鼓音,還伴隨著魔獸的淒銳嘶嚎。
魯妞妞耐不住熱鬨,探頭向外瞧了一會兒,咂了咂舌:“莫非獻祭儀式已經開始了?好多人啊!”
姬飛淩道:“少廢話,看看努研思下車了沒有?”
魯妞妞又探出去看了一會兒,縮頭回來道:
“沒看到。但咱們應該快到地兒了,我看到一群魔武衛扛著刺槍過來替咱們開道了。”
她話音剛落,車簾就被白溪抬掌撩開:
“下車。前麵被車馬堵死了,咱們步行過去。”
幾個女修麻溜跳下車,白溪伸手搭住齊月,扶著她最後出去。
“努研思也沒料到今夜會有這麼多人,祭祀夜不能禦空,以免對暗夜神不敬。現在是城民們自發獻祭,可請求祭司賜福,算是儀式的一部分。”白溪小聲解釋。
“嗯。”齊月頷首。
話語間,其餘人都向齊月靠過來,由努研思和十餘個魔武衛在前方開道,護著走了半個多時辰才擠入廣場。
“暗夜神在上!”
隱綽的火光與沉重鼓點中,人們發出虔誠高呼,不少人叩頭拜倒,額頭緊貼地麵,口中乞求幽冥神護佑。
白溪牽住齊月,帶著其餘人緊跟努研思直奔貴客區,迅速找了空位瞧熱鬨。
廣場中央祭台上,一個覆蓋光滑骨麵具的祭司手中捧著一口大黑碗,口念古怪的咒語,身子跟著鼓點不自然地扭曲著。
而廣場下,一頭七丈長、肚腹碩大的母狼也不斷地扭曲、抽搐著,一股暗灰色的液狀血肉從它張開的口中爬出,像一根藤蔓沿著祭台上爬,纏上祭祀乾瘦的軀體,再遊入那口大黑碗中。
兩炷香後,那頭魔狼的屍身徹底乾癟,隻剩下一張肮臟的獸毛皮。魔狼皮旁已經堆積了六張已經完成獻祭的母獸皮。
“暗夜神在上!”
城民再次發出虔誠高呼,繼而叩頭跪拜。
齊月的興趣在祭司手中的黑碗上,據她目測,那黑碗大約十寸左右,屬於最小等級的祭祀燭。
白溪捏了捏齊月的手指尖尖,傳音道:“看到祭司的賜福了嗎?是你煉製的三級冥骨強筋湯!”
齊月定睛一瞧,可不是麼,獻祭一頭孕育著魔崽的七級魔獸竟然隻賜一瓶三級冥骨強筋湯!
關鍵那個接受賜福的獵獸人還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五體投地的連續三拜,大喊:“感恩暗夜神的賜福!”
齊月閉上眼,感知著一根根渾濁而虛幻的灰絲線從虔誠的信徒身上探出,穿透黑暗,向著廣場中央那隻黑碗聚攏,被它緩緩吸納著。
她心下了然。凡級魔獸隻是小菜,信徒散出的低級咒念才是祭司和祭祀燭的目標。
“紀藥師、白藥徒,儀式要等到黑月出現才會正式開始。克蘭候堡已經備好宴席,諸位這邊請。”努研思帶著一群魔衛過來再做邀請。
白溪望了眼頭頂黑霧籠罩的暗夜,又看了齊月一眼,齊月頷首。
眾人、眾猿隨努研思前往克蘭候堡。克蘭候也給足了紀藥師麵子,不僅親自在石堡外迎接,更隨身相伴,將城中統領,不管是熟麵孔還是生麵孔,都重新為齊月介紹了一遍。
白溪、江燦、三龍長老、小武則像六大門神,端著酒盞不遠不近地跟著齊月,以防有人會對齊月不利。
齊月禮節性抿酒回敬各統領,又經克蘭候指引,與前來克蘭候堡赴宴的大小勢力掌舵人閒談了幾句。
“短短一百五十餘年,紀藥師就能在人族四海發展出南部勢力,麾下更多出數十元嬰老祖可供驅使。這等崛起速度,實在令我等望塵莫及!”草蜢王尋了個時機上前攀談。
被草蜢王一語點破真實身份,齊月也不以為意,回拍了一記馬屁:
“哈哈哈,草蜢王連四海偏於一隅的南部小勢力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草蜢家族在人族四海的布局也不小嘛!”
草蜢王笑著撇清:
“關於紀藥師的消息都是人族親口傳過來的,與我草蜢氏可毫無乾係!”
齊月笑了笑,沒有接他試探底線的話語。
第五區的莫菲王邁步過來,目光在齊月麵具下的紅唇上流連幾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