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真把屍體埋那裡了?”
周楚低頭看著癱軟的唐總蝙,更加興奮了,抓著胳膊一用力,便把他強行提到了李從武身後。
d棟的大門關著,李從武掏出二叔公團隊專用的萬能門禁卡,刷開門禁,步入了比較寬闊的入戶大堂。
他抬頭瞄了一眼無法錄音的攝像頭,目光接著掃過四周的頂梁、承重柱,腳步來到最裡一麵承重牆前,停在了距它2.5米的位置。
“十幾年前的樓,用料紮實,空間規整,沒有現在那麼多花裡胡哨的設計。”
“承重柱豎在深入地底的樁基上,承重牆豎在連接樁基承台的地梁上,而中間空餘的一塊塊矩形麵積,隻需要做一層地板就夠了。
他低頭看著滿是歲月痕跡的瓷磚,目光彷佛穿透了下去,淡淡說道:
“這層瓷磚下麵是膠泥,再下麵是包著鋼筋網的混凝土地板,再下麵是一層碎石子,再下麵是一層細沙,最後就是自然土層了。
“當時~
“旁邊abc三棟樓施工進度較快,至少都綁完鋼筋網了,屍體很難放下去。
“ef樓的地梁模板還沒完全拆完,中間的矩形麵積是沒平整的土丘或者土堆,把屍體往裡麵埋,後麵被發現的概率很大。
“如果是我,一定會選擇已經鋪好細沙碎石,才剛開始綁鋼筋網的d棟。
“細沙和碎石墊層毫不費力就能挖開,我把屍體埋在下麵的土裡,將多餘一部分土拋到其他地方,粗略平整一下,再將細沙和碎石鋪回去,這樣就能完美掩蓋動土的痕跡。
“沒有工人會在意細沙和碎石的疊層,恢複施工後最多平整夯實一下。等鋼筋網一綁,混凝土一澆,那就萬事大吉了。”
聽見這話,唐四海渾身戰栗,心中惶惶想道:
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那天……他也在這裡?!
不,不可能,那天不可能有人看見我了,這都是他瞎猜的,他想詐我,唬我……
“噗通”,周楚忍不住摔下唐四海,上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老婆…就埋在這棟樓某個房間的地板下麵?還可以挖出來?”
李從武轉過身來,看著地上的唐四海,眼神莫得感情:
“我說了,那具屍體不可能被水衝到河裡。而且,我看過十七年前的筆錄,從你敘述的漏洞與目擊者證詞的矛盾點就能看出,你在撒謊。
“那具屍體一定是能找到的,它八成就在這棟樓的下麵。
“另外,假設你專業能力不差,比較了解住宅,那當時應該也能看出板樓住宅的朝向。
“如果我是你,為了規避未來住戶偷偷在車庫、雜屋裡違建地下室的風險,我會優先選擇除了要埋裝管道、電纜的公共區域~”
說著,他又漫不經心往前走了幾步,最後在靠近頂燈下方的位置立定,淡淡說道:
“也就是這個大堂。從這裡開始挖起,效率最高。”
怦咚!
唐四海心臟猛得一抽,看著李從武腳下的位置,全身被一陣徹骨寒意所籠罩,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低頭兩丈有亡靈!
恍惚間,他仿佛看見陰氣森森的老婆從地板中冒了出來,身上散發著血腥味與潮濕的泥土氣息,嘴角斜斜勾起,露出邪魅狷狂的獰笑。
他驚恐地眨眼,消除了鬼影,卻發現那一抹歪斜的嘴角仍然掛在男人臉上。
這個人,是魔鬼嗎?
“放屁……你在放屁!”
他用力咽下一口血沫,用缺牙漏風的聲音說道:
“這都是你的臆想……退一萬步,就算這裡挖出屍體了,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憑什麼說是我殺了她?
“她被這裡的農民工堅強了,然後埋了,不可能嗎!?”
李從武道:
“但你對警察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們被水流衝散了,你是一個人在這裡避難,被救援人員發現的。
“還有,當時你身上沒有衣服,你說這是因為在水裡感覺阻力大,所以脫掉了。
“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件衣服是因為濺上了血跡,無法清理乾淨,所以被你一起埋了。
“警方保存的遇難者照片是從收費站截取的,你老婆的那張也拍到你了。而你當時穿的海狼之家襯衫,一看就混紡了較高的化纖麵料。
“這件衣服在土裡比骨頭更難降解,區區17年,肯定沒消失。
“結合這些情況,法官一點都不難判。
“隻要挖出屍體,那等著你的下場就隻有一個——吃槍子。”
唐四海啞口無言,心理徹底崩潰,像一灘軟泥趴坐在地上,眼鼻嘴裡不知不覺就淌出了帶有血絲的液體,涕淚橫流。
突然,門外有了動靜。
原來是在酒店接到報案的蜀黍效率還挺高,已經通過勞斯萊斯找來了。
“李從武在這裡,d棟,d棟,快點來人,叫一下物業保安來開樓下的門。”
兩個蜀黍專業素質過硬,沒有貿然上前搭救傷者,對關閉大門也保持了四五米的距離,慎重地觀察,呼叫著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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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們的到來,李從武這位施暴者內心毫無波瀾,嘴角甚至又歪斜了5度。
反倒是唐四海這位受害者,都快嚇尿了。
他不想死,也不想失去現在房子、票子、妹子、麵子應有儘有的快樂生活,更加害怕承擔殺害妻子這一項喪儘天良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