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岩這邊趕緊喊:“來來來,快把桂東扶起來!扶起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焦桂東從地上拽了起來。
焦桂東捂著肩膀子,疼得齜牙咧嘴,嘴裡還罵罵咧咧:“操他奶奶的,行,咱這事兒沒完!肯定沒完!小賢,我記住你了!”說著就要往門外走,準備去醫院。
“你站那兒!乾雞毛呢?往哪走啊?”賢哥突然喊了一嗓子,“我讓你走了嗎?”
焦桂東一愣,回頭瞪著他:“啥意思?你他媽還想咋地?”
“啥意思?”賢哥往前一步,眼神冰冷,“我告訴你,記住了,吳哥那筆錢,一分都少不了!明天上午,你把錢準備好了,我們過來取!如果說拿不著這個錢,哥們兒,我還得找你!你記住,彆他媽耍花樣!”
“行,你過來!我把錢給你準備好,我就怕你不敢拿!”焦桂東嘴硬道。
賢哥冷笑一聲:“彆在這兒吹牛逼了!我要是不敢拿,剛才我就不崩你了!!?”
李俊岩在這旮旯回頭,腦瓜仁子一轉就瞅陳文斌。
陳文斌一瞅:“你媽了個巴子的瞅啥瞅?雞巴毛啊你瞅!有能耐咱倆現在就懟一下子,互懟你敢不敢?我就問你敢不敢!
彆在這兒跟我瞎叫喚,桂東現在身上帶著傷,我他媽懶得搭擱你!你給我記住了,這事兒不算完,我早晚得找你算賬。
我他媽等著你這逼樣的!”
說完這話,這幫人就領著受傷的兄弟,該去醫院的去醫院,該走的就趕緊撤了。
這夥人剛一走出屋,吳本發就急急忙忙湊了過來,拉著賢哥的手一個勁兒念叨:“老弟啊老弟,你看看,就為了我這檔子破事兒,讓你惹了這麼大的麻煩,真是讓大哥心裡過意不去啊!這事兒你彆再管了,太危險啦!”
吳本發那真是千恩萬謝,嘴就沒停過。
其實這話也在理,老鄉遍地都是,不管在哪個城市,隨便數數不得有上萬號老鄉?全國各地的老鄉多了去了,可哪能碰著事兒就有人真能管你到底?
更何況賢哥這回得罪的不是一般人,在這沈陽地麵上,那都是混社會的,而且跟那些頂頭的大社會都有牽連,再說人家背後還有姐姐的背景撐著,誰他媽願意摻合這種爛事兒?除了賢哥,換個人都不能這麼乾。
就連劉勇都勸過:“賢子,你這事兒辦得不值當!跟人家素不相識的,你管這逼事兒乾啥?純屬給自己找不痛快!”
但賢哥這人就是這樣,總愛站在彆人的立場上想問題。
要說吳本發這事兒,要是那筆錢拿不回來,後果可就嚴重了。
他那廠子指定得黃,欠的那些饑荒根本還不上,到時候這個家就徹底毀了。
萬一吳本發一時想不開,再喝點農藥啥的,這人興許就沒了。
賢哥這邊辦這事兒,指定得遇上不少挫折,但真要是辦成了,那可是救了人家一家子的命,這能一樣嗎?
所以賢哥看著吳本發,直截了當地說:“大哥,咱倆之間啥也彆嘮了,等往後處時間長了,你就知道我是啥樣人了。在這旮旯咱就不多說了,等回了長春,咱哥倆慢慢處,有的是時間嘮。”
吳本發聽了這話,眼圈都紅了,哽咽著說:“老弟啊,啥也不說了,再說彆的都他媽是廢話!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說著“嘎巴”一下就想給賢哥跪下。
賢哥趕緊一把給他拽起來,著急地說:“乾啥呢大哥?快起來快起來,這可使不得!”
之後幾個人就回了賓館,賢哥坐下後看著吳本發說:“大哥,是這麼回事兒,明天取錢那事兒,你就彆去了,能信著我不?”
吳本發立馬拍著胸脯說:“老弟你說啥呢!你都替大哥玩命了,大哥還能信不著你?彆說取錢了,你現在讓大哥把心窩子掏出來都好使!”
“那行,”賢哥點點頭,“明天這錢我去給你要,你就在賓館裡等著就行。錢一拿回來,你就趕緊回長春,啥事兒咱回長春再慢慢嘮,啥也不說了。”
這時候賢哥回頭瞅著陳文斌,問道:“文斌,要不你也在賓館住下得了?”
陳文斌擺了擺手:“不了,我先回去一趟。”賢哥又說:“那這麼著,明天早上起來取錢,我跟你一起去?要不你彆去了,我自己去把錢取了就完事了。”
陳文斌立馬搖頭:“那哪兒行啊!在沈陽這地界,我能不陪著你去嗎?必須得跟你一起去!”
賢哥笑了笑:“那行,就這麼定了。”
陳文斌沒在賓館多待,轉身就回自己的地界了——和平區,那是他的地盤。
咱再說說焦桂東這邊,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屋,剛上車就沒閒著,身上的血滴哩啦啦淌了一路,嘴裡更是罵罵咧咧沒停過:“操他媽的!這逼養的敢懟我?等我緩過來,非他媽乾死他不可!媽的,氣死我了!”
旁邊的兄弟趕緊勸:“東哥,彆吵吵了,先處理傷口要緊,這仇早晚得報!”
有的老哥問了,李俊岩在沈陽地麵上也算是個牛逼人物,為啥偏偏這麼敬重焦桂東呢?其實李俊岩腦瓜子賊好使,他早就看明白了,混社會光靠好勇鬥狠根本不行,那都是沒腦子的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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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劉勇為啥那麼橫?說乾誰就乾誰,還沒人能治得了他?不就是因為他身後有人兒撐著嘛!不管是玩黑的還是玩白的,人家都有靠山,你根本整不動他。
所以李俊岩這時候也算是向現實妥協了,他心裡清楚,想在沈陽這地界真正玩得明白,光靠借彆人的勢根本不行,早晚得讓人掐著脖子。
求人不如求己,圈子這東西得一點一點慢慢打開。
而焦桂東的姐姐是焦桂花,那可是能搭上上層圈子的關鍵人物,通過焦桂花,說不定就能擠進去那個通天的圈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