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無法替代的價值。
好比對待柳霽謙,隻能是他時逾白,那些藏在幕後的操盤手們,誰不是既想食肉又怕沾腥?
時逾白不想當操盤手嗎?他自然也想——閔梟自己不上,各種培養要他去做的能是什麼好事?那就不要怪他如此行徑了。
曲雁回與時逾白相視一笑,什麼也沒說,心裡卻把這個表麵人畜無害,實則有八百個心眼子的魔子拉上黑名單。
他向來欣賞聰明人,卻最忌憚自作聰明的合作者,眼前這個看似純良的魔子,分明是裹著蜜糖的砒霜。
他喜歡跟清醒的人說話,卻不喜歡跟清醒的人合作——聰明的人啊,有的時候真的很會自作聰明。
時逾白,於魔族而言,是把雙刃劍。
兩人各懷鬼胎地相視而笑,月光照不透兩人之間的霧障,就像誰也看不清這場博弈裡究竟誰在將計就計。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
銀絲流瀑垂落腰間,發梢浮動的月華清輝與玄陰宗血燭幽光相撞,竟在青石地麵交織出詭譎的碎玉流光。
柳霽謙斜倚寒玉榻,金瞳深處熔金暗湧,偏生眼波流轉時似山巔新雪初融,連低垂的睫羽都凝著霜霧般的溫潤,仿佛仍是問仙宗雲台上撫琴聽雪的仙君。
他素白廣袖拂過青玉案幾,腕骨清瘦如雪中梅枝,執筆時指節透出玉質的冷光。
這場景很正常,很文雅,但是放在畫風詭異重恐的玄陰宗,就很有品質了。
然而,祥和美好模樣裡,柳霽謙一筆一劃寫的是給鹿聞笙的“騷擾”念叨,與他那外表撕裂感極強,這又平添了幾分怪異。
如果說“黑化”前的柳霽謙不愛麻煩彆人,現在的柳霽謙簡直挑刺第一人。
殿角青銅燈裡燃著屍油,火苗突然“劈啪”炸響。
“換燈,影響到我了。”他輕聲道。
旁邊的魔修渾身一顫,慌忙捧來新燈盞。
柳霽謙卻蹙眉以筆杆挑開燈罩:“南海燈油要配玄冰琉璃罩,這劣等貨色熏得人頭疼。”
這已是今日第三次換燈。
當柳霽謙終於想好內容,拿起玉鏡的時候,候在殿外的魔修們齊齊打了個寒顫。
誰都知道,這位被囚的仙門首席一旦開始瞧玉鏡,整個玄陰宗都要雞飛狗跳,似乎什麼都是罪魁禍首。
“昨日送來的雲霧茶,水溫過了三息。”
“晨間那碟荷花酥,火候差了半刻。”
聲音清朗,內容卻讓眾人欲哭無淚——誰能想到這位仙君烹茶用的水都嘗的出是哪裡的?比皇宮貴族還刁鑽。
自三日前柳霽謙嫌周元呼吸太重驚了玉鏡,導致鹿聞笙回消息慢了,疑似嫌棄,他已從麵前淪落到在後廚盯著灶了。
周元:神他娘的驚了玉鏡!
給他指揮團團轉的魔修,從開始的周元級彆,變成了底層魔修——顯然不是個好活,大家都不願意乾。
伺候柳霽謙的魔修:天煞的!把我們當魔族整啊?
喜歡拒絕踐踏天之驕子請大家收藏:()拒絕踐踏天之驕子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