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霽謙忽然輕笑一聲,抬手整理被扯亂的衣襟,金紅色的眼眸半眯,像隻偷腥成功的貓兒:“諸位這是何意?本宮與駙馬在說體己話,你們這般闖進來,成何體統?”
他指尖輕輕拂過鹿聞笙腕間的紅痕,語氣裡帶著幾分炫耀的親昵:“還不快快退下?”
儼然一副生米煮成熟飯的姿態。
厲猙撿起的刀再次“當啷”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駙、駙馬?!”
唐鶴張著嘴說不出話,炎昭明手裡的擀麵杖也跟著掉地上,葉映洲扶著門框的手猛地收緊,指節發白,給自己測了測額頭——也沒發熱啊。
四人酸的冒泡:合著他們火急火燎的來救人,結果成了人家pay的一環了?!
鹿聞笙長歎一聲,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被架在火上烤的鴨子。
他望著柳霽謙得意的眼神,忽然有種破罐子破摔的衝動——反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帳外四人麵麵相覷,厲猙撓了撓頭,小聲嘀咕:“這……算是救成功了?”
葉映洲揉了揉眉心,轉身走向門口:“先出去吧,有些事……我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炎昭明跟著歎氣,撿起地上的擀麵杖:“還以為有熱鬨看呢......”
唐鶴戀戀不舍地望了眼床上,被厲猙拎著後衣領拖了出去:“彆看了,再看你師兄要殺人了!”
“柳霽謙,”鹿聞笙坐起身,認真地望著對方金紅色的眼眸,“你最好是能自己記得今天的所作所為。”他可是會秋後算賬的。
柳霽謙卻會錯了意,以為鹿聞笙是在糾結此事,眼神堅定而執著,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事已至此,本宮不覺得後悔,也不會後悔。”
說罷,還微微揚起下巴,一副“我就是認定了”的模樣。
“行。”
鹿聞笙乾脆利落地應下,目光不經意間瞥向窗戶,隻見幾個黑影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外,連影子都清晰地映在窗紙上,卻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他在心底暗自腹誹,這幾個大傻子,當他是瞎的不成?
“那就當他們沒來過,叫他們回去吧。”鹿聞笙懶得再去計較,隻想趕緊結束這場鬨劇。
“自然。”柳霽謙此刻倒是十分好說話,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賞賜,眉眼間儘是藏不住的笑意。
待外麵的喧囂漸漸平息,屋內恢複安靜,兩人麵麵相覷,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鹿聞笙隻覺身心俱疲,想著趕緊休息,便輕車熟路地解起衣帶。
可誰能料到,柳霽謙見狀,原本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緋紅,像被晚霞浸染的雲朵,眼神裡滿是含羞帶怯,雙手慌亂地擺弄著衣角:“還未成親怎能一起睡?這般太不矜持,也不合禮數......”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幾乎成了蚊蠅般的呢喃。
鹿聞笙動作一頓,滿臉的問號,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柳霽謙:把我抓來的是你,現在說我不矜持的也是你,柳霽謙,你怎麼個意思?又開放又封建是吧?
鹿聞笙盯著柳霽謙羞赧的表情,一時竟分不清這人到底是真封建還是假正經——方才強搶民男的是誰?按著人親到嘴角破皮的又是誰?現在倒跟他講起禮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