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霽謙,這個名字,這個存在,對他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絕非世人所理解的傾慕,更非什麼繾綣情深。
若硬要剖析,那是一種極致的、扭曲的占有與玷汙欲。
他愉悅地享受著對方因他而起的每一次掙紮,每一次憤怒,每一次失態。
柳霽謙的抗拒與怒火,非但不能讓他退縮,反而在他內心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病態的滿足感。
看啊,這輪曾經高懸九天、清輝遍灑的明月,這柄寧折不彎、霜寒凜冽的絳雪之劍,如今卻因他而蒙塵,因他而牽動情緒。
明明是曾以那般高傲不可攀的姿態俯視他這泥淖中的螻蟻,如今卻隻能在他的魔威下,顯露出無力與憤怒。
這種反差正是他所追求的——從自詡清高的傲慢,跌入與他共沉的泥潭。
他越是憤怒,越是證明自己的存在已深深烙入他的靈魂,再無法輕易抹去。
這無關情愛,更像是一種標記,一種征服的證明。
如同對待一塊稀世的古玉,把玩者追求的並非其內在的溫潤,而是那經年累月摩挲後形成的、獨屬於自己的包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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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本身越是冰冷堅硬,在掌心被煨燙後所呈現出的溫熱與獨特觸感,才越發能帶來掌控一切的沉醉。
他這樣的人,天生魔種,根植於汙穢與黑暗,如何懂得,又如何會去踐行那相濡以沫、平等尊重的“愛”?
這種說辭放到他的身上,既天真又可笑。
他所選擇的,是如同寄生藤蔓般死死纏繞,是彼此割開血管,在疼痛與血腥中吸吮交融——看,你的生命中有我,我的存在中有你,血脈相連,痛楚與共,這難道不是一種極致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麼?
跟一個天生魔種說什麼愛,不覺得這很天真且可笑麼?
他其實根本不懂愛,也不信愛。
世間一切溫情、忠誠、犧牲,在他眼中不過是掩蓋利益與軟弱的遮羞布,是隨時可以撕毀的虛假契約。
他的所有行為,無論看似多麼執著,背後都盤踞著明確的目的性,都是精心演給旁人看的一場戲。
他在刻意地、拙劣地模仿著、偽裝著一種名為“愛”的情感。
因為唯有戴上這頂名為“愛”的冠冕,許多不可告人的私心、許多殘忍卑劣的占有欲、許多毀滅一切的瘋狂,似乎就能變得情有可原,甚至被粉飾成一種淒美與悲壯。
他需要這層偽裝,來為自己的行為尋找一個看似合理的支點,來麻痹自己,也試圖迷惑他人。
“記憶”的洪流與現實的挫敗感相互撕扯,時逾白猛地閉上了那雙赤紅如血的魔瞳,周身翻湧的魔氣因他心緒的劇烈波動而變得愈發不穩定,時而膨脹如淵,時而收縮如針。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那翻騰的混亂似乎被強行壓下,眼底深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凝固的、森然的清明。
然而,在這看似冷靜的表象之下,卻有一絲無論如何也無法掩蓋的、如同毒蛇般匍匐潛藏的癲狂。
既然存在著不該存在的東西,擾亂了既定的世界線,使得他本該完美無缺的命途布滿了荊棘與變數……
那麼,便由他親手來撥亂反正!
將所有礙眼的棋子徹底清除,將偏離的軌道強行扭轉回“正確”的方向。
無論那是鹿聞笙,是那些礙眼的天驕,還是任何敢於阻擋在他“宿命”之前的障礙,都將在他的魔爪下,化為齏粉!
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殘酷的弧度,魔尊之威如同實質的黑暗,向著四麵八方洶湧擴散。
這場棋局,遠未到終盤,而他,必將成為那個最終的執棋者,按照他心中的“劇本”,落下定鼎乾坤的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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