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識彭剛,趕緊上前拉架:“彭剛!你乾啥呢?咋能跟廠長動手啊!彆打了彆打了,來來來,我拉你走!”
幾個人硬把彭剛拽到一邊,彭剛還指著劉廣田罵:“你媽的!你還敢跟我叫板?在二道街這塊兒,你他媽打聽打聽我是誰!我拿你當個人敬著,你跟我裝鬼是不是?我把12萬放這兒了,合同你愛簽不簽!今年我乾完,明年乾不乾還不一定呢,但就這一年,你要是再敢找我麻煩,劉廣田,我他媽指定收拾你,你記好了!”
彭剛氣得胸脯直起伏,被人拉著出了辦公室。
等他一走,劉廣田捂著流血的眉毛,也沒心思再待著,趕緊去醫院簡單包了包,心裡頭又氣又憋屈。
等他一到家,剛走到樓下就聞著一股怪味兒——屋裡又噴又炒的,味兒老大了。
換平時這香味兒得饞人,可今天劉廣田一肚子火,推開門就吼:“你他媽在家乾啥呢?整得冒煙咕咚的,想把房子點了啊?”
他媳婦兒聽見聲音,趕緊從廚房出來,手裡還拿著鍋鏟:“不是,家裡來人了,我做飯呢。”
“誰他媽來了?在屋裡整這逼樣!”劉廣田沒好氣地說,眼睛還因為剛才的傷腫著。
他媳婦兒一看他這模樣,趕緊問:“你今天咋了?咋還掛彩了?脾氣還這麼大。”
“愛他媽誰誰!你先彆問我,先說屋裡是誰!”劉廣田不耐煩地揮揮手。
正說著,屋裡門一推開,一個小子揣著兜走了出來,笑著說:“咋的了姐夫?這脾氣咋這麼大啊?”
說話的是劉廣田媳婦兒的親弟弟,姓韓叫韓海軍。
劉廣田一瞅是他,臉上的怒氣立馬消了大半——他平時最在乎這個小舅子,趕緊擠出點笑:“哎呀,老弟來了!我還尋思是誰呢,剛進門沒瞅著。”
韓海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指著他的臉問:“姐夫,你這臉咋回事兒?跟人乾仗了?在外頭受氣了?我跟你說,老爺們在外頭牛逼行,回家可彆跟我姐嗚嗷叫喚的,像啥樣!”
劉廣田歎了口氣,一臉委屈:“老弟啊,彆提了,今天真他媽把你姐夫氣壞了!走,咱進屋說,這事兒跟你嘮嘮,你給我出出主意!”
倆人往屋裡一坐,這韓海軍可不是一般人——在吉林那片是出了名的炮子,早年混社會,後來腦子活泛又敢衝,乾起了詐騙的勾當,進去蹲了五年大牢。
在裡頭他也沒閒著,認識了不少道上的好哥們兒,出來之後更是重操舊業,啥來錢快乾啥,在吉林混得風生水起,黑白兩道都有朋友。
那時候都已經開上奔馳了,90年代能開上奔馳的,那絕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走到哪兒都帶著派頭。
韓海軍從煙盒裡抽出根煙遞給劉廣田,瞅著他腫起來的眼睛問:“咋的了姐夫?這眼睛咋整的?讓人揍了?”
劉廣田歎了口氣,接過煙點上:“操,彆提了,這事兒說起來就窩火!”
“你倒是說啊,彆憋在心裡頭。”韓海軍催道。
“是這麼回事兒,我們場子有個辦公樓,也算商鋪,90年代初的時候租給一個叫彭剛的了,一年12萬。”劉廣田慢悠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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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2000來平的樓,一年才12萬?”韓海軍眼睛一瞪,“姐夫,你們這買賣咋乾的?這跟白給有啥區彆?”
“你也不能這麼說,那時候是九一年,市場價也就十萬八萬的,想多租也租不出去!”
劉廣田趕緊解釋,“現在不是行情漲了嘛,他過來續租,我就跟他說按現在的市場價來,結果這小子二話不說,上來就把我給揍了!”
“他還敢動手?”韓海軍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這彭剛是乾啥的?這麼牛逼?”
“聽說是二道街以前混社會的,現在不咋混了,開了個洗浴。”劉廣田說。
“混社會的咋了?混社會的就能隨便打人?”韓海軍冷笑一聲,“姐夫,首先我跟你說,打人沒有白打的!再者說,你也是有點虎,這麼大的事兒,你咋不跟我吱聲呢?不跟家裡人說,自己扛著乾啥?”
他頓了頓,又問,“對了,那地方要是我租,你一年算我多少錢?”
劉廣田一聽,趕緊說:“老弟,你要是租,姐夫一年給你6萬,咱就按成本價交就行!”
“行,姐夫,你先告訴我那地方在哪兒,一會兒吃完飯我過去溜達溜達,看看具體啥情況。”韓海軍拍了拍桌子,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倆人邊吃邊喝,韓海軍也沒閒著,一直問著洗浴的細節。
等吃完飯,韓海軍也沒耽誤,開著他的奔馳就直奔那洗浴而去。
等他到了勞動公園南門斜對麵,也就是河村二條路口的時候,一眼就瞅見了那棟三層樓——旁邊用彩鋼搭了不少擴建的地方,還租給了一些小發廊,雖說看著亂,但地段是真不錯,人流量也大。
“我操,這地方確實行啊!”
韓海軍心裡嘀咕著,在周圍轉了一圈,把情況摸得差不多了,才轉身開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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