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斜眼瞅了他一下,嗤笑一聲:“是嗎?我他媽攤多大事兒啊?操,再說了,人都打了,現在後悔也他媽來不及了吧?”
周向貴急了:“哥們兒,你聽我說,後悔來得及!彆把事兒往大了鬨!現在收手,頂多斷隻胳膊斷隻手;要是不收手,就像咱們陳公子說的,你這條命能不能保住,全看陳公子心情!”
寶玉當場就樂了:“操,都他媽打成這逼樣了,你還在這兒跟我逼逼賴賴?”
“都這時候了你還笑?真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老周氣得直跺腳。
這話還沒等說完,二虎子拎著半拉木頭棍子就衝了過來,罵道:“你他媽跟我哥瞎逼逼啥呢?”
“啪”的一聲,一口唾沫就啐了過去。
“哎哎哎!你他媽以為沒你事兒了?”
那人也急了,抄起旁邊的東西就想還手,結果二虎子上去“砰砰”幾棒子,直接把他給摟了個跟頭,“撲通”一聲摔在地上,當時就被打懵逼了,嘴裡不停喊著:“哎呀我操!哎呀我操!”
這時候陳雪峰趕緊跑過去把他扶起來,一坐下來,腦袋上的血“啪嗒啪嗒”直往桌子上滴,趕緊拿塊毛巾給他捂上了。
陳雪峰指著寶玉怒喝道:“行,你挺牛逼是吧?哥們兒,你彆走行不行?有種你就彆走,有點擔當!敢不敢讓我打個電話?你彆走,讓我打個電話!”
寶玉不屑地撇撇嘴:“操,你他媽隨便打,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誰給找來!”
寶玉回頭就把電話拿了起來,撥通後說道:“濤啊,這邊有點事兒,你過來一趟,到飯店把你嫂子接回去。”
電話那頭問:“哥,那你不走啊?”
“我不走,這邊有人跟我叫號。”
“哥,用不用我找點兄弟過來?”
“不用不用不用,在這兒我倒要看看他能找來誰!”
掛了電話,回頭瞅著楊璐說:“這飯肯定是吃不了了,你們先回去,回酒吧等我,我把這邊事兒處理完了就回去找你們。晚上不行咱們出去吃點排檔。”
楊璐有點不放心:“玉哥,那你……”
“聽話,回去吧!”寶玉擺了擺手。
“那你自己小心點!”楊璐囑咐了一句,就轉身下樓走了。
這寶玉可不是裝大,人家在荔灣區那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荔灣區的人都知道,周廣龍是這兒的老大,但凡在荔灣區能叫得上號的流氓子,不吹牛逼,見了寶玉都得恭恭敬敬叫一聲“玉哥”!
等著唄,寶玉在這兒就這麼耗著,隨便對方怎麼罵。
咱就說,不知道哪個不開眼的敢過來擺這個事兒,能把這事兒給辦了。
咱再說陳雪峰,他這電話到底打給了誰?正是大張偉!
當年在這地界混的,有兩個張偉,一個大張偉,一個小張偉,大張偉比小張偉大個兩三歲,倆人都屬於河南幫,而大張偉正是河南幫的頭把子!
要知道,90年代中期,在廣州的河南人沒有十萬也得有八萬!這麼多河南人湧進廣州這種大城市,總不能全都去搬磚、乾苦力活吧?混社會的也不在少數,其中最牛逼、最能打的,就是大張偉這幫人!
他們這幫人都住在哪兒呢?基本都紮堆在塘下村,那地方當年還有個外號,叫“河南村”!
這城中村裡頭,到處都是河南館子,燴麵、烙餅、胡辣湯啥的,一進村子就能聞著味兒,你就可想而知,在這兒住的河南人得有多少!
大張偉這小子,那可是實打實的流氓頭子!剛來廣州一年多,就迅速在道上崛起,領著的那幫兄弟,個個都是敢打敢乾的狠角,人多勢眾,在這一片那是牛逼閃電,沒人敢惹!
這邊陳雪峰的電話剛撥通,大張偉那邊就接了:“哎呀,陳公子!咋了這是?”
“偉哥,我在老周的洛陽府讓人給拿捏了,你趕緊帶人過來一趟!”陳雪峰急聲道。
行!弟兒你等著,我他媽現在就過去!”
大張偉掛了電話,立馬吆喝著自己的兄弟,二十來號人,五連子、雙管子,還有砍刀,片柳子,呼呼啦啦往麵包車裡一裝,從塘下村直接就往洛陽府乾了過來!
再說寶玉,穩穩當當坐在那兒,眼神直勾勾地瞅著陳雪峰。
二虎子在旁邊看不慣了,指著陳雪峰罵道:“你他媽把眼神給我收回去!再敢跟我哥瞪眼,信不信我再他媽收拾你!”
陳雪峰也硬起來:“行,哥們兒,你牛逼!我倒要看看你能牛逼到什麼時候!”
“我操你媽的!”二虎子說著就要往上衝,被寶玉一把攔住了:“等會兒,老二!我倒要看看他能裝逼裝到啥地步,看看他到底能叫誰來!你咋這麼仗義呢?好像你多牛逼似的!今天我就讓你好好認識認識我!”
倆人正僵持著,大概過了幾分鐘,寶玉手裡的煙也抽完了,剛往煙灰缸裡一摁,就聽見“哐當”一聲響,包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緊接著,二十來號人呼啦一下湧了進來,手裡都拎著家夥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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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向貴一看這陣仗,立馬來了底氣,他跟大張偉是鄭州老鄉,早就認識。
他趕緊站起來喊道:“哎呦我操,大張偉!你可來了!我讓人給乾了!”
大張偉一眼就瞅見了周向貴腦袋上的傷,立馬瞪起了眼睛:“操!誰敢動我周哥?磕他!來,我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
跟著大張偉來的那幫兄弟,紛紛把五連子舉了起來,厲聲喝道:“都他媽彆動!誰敢動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