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談論和李明宇相關的事情，抱歉，無可奉告。”
老頭悠閒的躺在老爺椅上，悠悠晃晃的，看似悠閒淡定，實則內心慌得一批，畢竟麵對的是警方的詢問，知情不報那便是幫凶。
“你知道李明宇犯了什麼事了嗎？這麼快就否認，拒絕，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你是不是知情不報，而且和李明宇關係不匪呢？”
陳北安審訊起話來，態度也是十分強硬。
“你在威脅我嗎？我一個七老八十，入土大半截的人，你覺得我怕死？”
老頭像是被戳中痛處，暴跳如雷反駁道。
“我們警方隻是合理辦案，不存在什麼威脅，但你知情不報，還惡意隱瞞，那便是違法犯罪的幫凶，依舊要接受法律的懲戒，法律可不管你多少歲，而且多少歲都不是你知情不報，還替罪犯掩護的理由。”
老頭被懟得啞口無言，整個臉都黑了。
老頭被懟得啞口無言，整個臉都黑了，原本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起來，指節泛出青白——那把陪伴他十幾年的紅木老爺椅，此刻仿佛成了唯一能支撐他的浮木，搖晃的幅度都比剛才小了大半。他張了張嘴，喉結滾動著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被陳北安那雙銳利的眼睛堵了回去，最終隻化作一聲重重的冷哼，彆過臉看向窗外墓園的方向，不再言語。
陳北安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抬手看了眼腕表，對身旁的顧登遞了個眼神。
顧登會意，上前一步將筆錄本合上，聲音平穩地補充：“老人家，我們今天先到這兒，但後續還會再來。你好好想想，配合警方才是唯一的出路，彆等真的觸犯了法律，再後悔就晚了。”
說完，兩人轉身離開。剛走出那間低矮的平房，午後的陽光便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墓園裡的鬆柏在風裡輕輕晃動，枝葉摩擦的聲音像是低低的歎息。
顧登揉了揉眉心，側頭對陳北安說：“這老頭一看就是知道些什麼，就是嘴太硬，估計是跟李明宇有啥牽扯，怕把自己搭進去。”
陳北安雙手插在警服口袋裡，目光落在遠處連綿的墓碑上，聲音沉了些：“越是硬撐，越說明背後有問題。先不逼他，等去碧羅東區查一圈，說不定能找到更直接的線索。”
三人驅車前往碧羅東區，車子越往城郊走，道路兩旁的景象就越發雜亂。
原本寬敞整潔的柏油路漸漸變成坑窪不平的水泥路，路邊的商鋪也從明亮的連鎖超市、品牌服裝店，變成了掛滿廉價衣物的地攤、散發著油煙味的小飯館，還有不少門臉緊閉的倉庫，鐵門上鏽跡斑斑，隻留一個小窗口，偶爾有戴著鴨舌帽的人探頭探腦，見車子是警車，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這地方是真亂。”顧登握著方向盤，避開路上一個凸起的井蓋，“上次我們追查一個盜竊團夥，追到這兒就斷了線，後來才知道他們從這邊的偷渡點跑了。”
陳北安點點頭，目光掃過路邊牆上的塗鴉——那些混亂的圖案裡，隱約能看到幾個模糊的符號，像是某個地下組織的標記。
車子在一個交叉路口停下，旁邊是一家破舊的棋牌室，門口聚集著幾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手裡夾著煙，眼神警惕地打量著警車。
“就是這一片了。”陳北安推開車門，警服的下擺被風掀起，“李明宇生前住的出租屋在前麵那條巷子裡，先去他住處看看，再找周圍的住戶問問情況。”
顧登應了一聲，跟著下車。
三人剛走到巷口，就聞到一股混合著黴味、垃圾味和劣質香水的味道，巷子兩旁的樓房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電線像蜘蛛網一樣在空中纏繞，有些窗戶還掛著破舊的窗簾，時不時有黑影在窗簾後閃過。
“這地方魚龍混雜，要多留意。”陳北安壓低聲音，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配槍，“李明宇在這裡住了三年，不可能沒人知道他的情況，就看誰願意說了。”
顧登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李明宇的照片，兩人沿著巷子慢慢往前走，準備從第一家住戶開始詢問。
而此時，巷子深處的一間出租屋裡，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人正趴在窗口，看著陳北安和顧登的背影，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敲擊著，發送了一條信息：“警察來了，在查李明宇。”
信息發送成功後，那人迅速收起手機，拉上窗簾，房間裡瞬間陷入黑暗，隻剩下角落裡一台老舊冰箱發出的嗡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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