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帶他的畫像做什麼?又不是好人,像也不想晦氣。”
“不是我帶的,是有人特地夾在我的書裡。公主也知道我若不來太學,必定是不翻書的,還是昨天夫人給我做了新的書包,我整理時,才發現了這畫像。”
“誰放進去的?”
“我不知道,估計也就是孟家那些人。”蘇夙聳聳肩。
秦亦瑤聽見她說孟家人就一陣嫌棄,擺了擺手,“那高姨娘莫不是準備給你和他兒子拉郎配吧?這事兒要讓我那二皇兄知道,還不知會不會打斷他的腿。”
蘇夙聞言也抽了抽嘴角。
確實,這一年來有太後撐腰,秦恪在宮裡的日子好過了許多,隨之而來的,是慢慢展露他身為皇室後人的氣勢。
前不久,他才因為有人調戲蘇夙而折斷了那人的手,孟凡碩若看上了她,被打斷腿還真有可能。
“我是皇上賜婚的雲逍王妃,高姨娘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讓她的兒子來招惹我啊。所以她在我書裡藏這畫像,肯定是為了與我親近的公主而來。”
秦亦瑤也回過味來,麵上的嫌棄變為一言難儘。
“本公主連丞相家的嫡子都看不上,他一個兵部侍郎家的庶子,也敢做這種夢?”
“誰說不是呢。”蘇夙嘖嘖兩聲,把那畫像攤在眼前細品,“觀他也就是中等姿色,哪怕魁梧,也比不上軍中的將士們勇猛,怎麼普普通通,卻如此自信呢?”
“大淵朝的男子多半有點,畢竟這是個男人當家做主的地方。”秦亦瑤說著,竟把自己的火氣給點了上來。
“所以本公主才不會隨意嫁個人相夫教子,就得讓咱們大淵潮的女子都看看,女人也可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天地。”
擲地有聲,足可見她的決心。
作為公主,當然能成為群體的表率,可也正是因為公主這個身份,想要走這條路才格外困難。
蘇夙也不想說什麼喪氣話讓給她添堵,顧而言他,“反正今兒不到晚上也回不去了,要不,還是老地方?”
“走走走,老地方。”
秦亦瑤應的爽快,於是沒過多久,二人就來到了最開始聽書的那個酒樓。
老先生的故事說得好,再加上這酒樓著實做的不錯,此時哪怕過了正午,也依舊坐無虛席。
好在秦恪知道她們愛來此處聽書,就花錢定了個專屬的雅間,二人也不算白跑一趟。
“今兒說的是什麼故事?”秦亦瑤期待問道。
蘇夙搖搖頭,“老先生向來想到哪兒說到哪兒,我怎猜得透?”
“你爹月月給你寄銀子,二皇兄的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你怎就不知花錢來孝敬孝敬本公主呢?”
話中恨鐵不成鋼,擺明是在埋怨蘇夙不肯花銀子買故事。
好在蘇夙都習慣了她這莫名其妙的雞蛋裡挑骨頭,翻個白眼沒理她。
誰知正在此時,那老先生手中的醒木一拍。
“話說那北麵邊疆,有一位少年將軍……”
這開頭一出來,蘇夙就渾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