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老小老小,蘇遠現在就是小孩子脾氣,魏箐也是拿他無可奈何,於是隻能順著安撫,還不忘打壓他的脾氣,讓他記得到時候千萬彆跟蘇縉一個小輩一般計較。
等到把蘇遠哄好了,蘇縉也從邊境趕了回來。
他明顯是曬黑了不少,跟向來養尊處優的蘇夙站在一塊,那簡直就是對比明顯。
是以蘇夙剛見到他,便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硬是將兄妹重逢的感傷攪得一乾二淨。
正在情緒之中的蘇縉……
“就這麼好笑?”他收回要擁抱蘇夙的手,咬牙切齒問道。
蘇夙點點頭,“二哥若不是站在我麵前自報家門,而是大街上匆匆走過我身邊,我隻怕真的認不出來。你這是在太陽底下曬了多久,竟是成了這般模樣?”
蘇縉也覺得自己現在挺滑稽的,畢竟當時執行任務回來,他們這一夥人都被嘲笑地不輕。
有說扔進煤堆裡找不出來,有說不能夜間值班,否則根本看不清。
當時在軍營之中沒覺得有什麼,現在麵對自己一直疼愛的妹妹,倒是覺得有些尷尬起來。
然而蘇夙卻在他沒反應時,上前輕輕擁住了他,“二哥辛苦了,歡迎回來。”
蘇縉忽而有些鼻酸。
北麵的戰事勢均力敵,雖說大戰沒有,但令人頭疼的小戰卻是不少,十分考驗將士們的耐力和實力。
這也是為什麼北麵會由最具有權威的鎮北侯駐守。
而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蘇縉時常會想,若是在戰場上死了,自己捧在掌心的小丫頭該是有多麼難過,這也是他能堅持下來的原因之一。
而現在,這個小丫頭就站在自己麵前,她已經長高到了自己的肩膀,語氣溫柔,不複之前的歡快鬨騰。
“我回來了。”蘇縉低低應了一聲,看樣子是情緒上來了。
可蘇夙是誰?
論營造氣氛,她雖是一把好手,但破壞氣氛,她也不在話下。
是以蘇縉的鼻子還沒酸多久,便見她從自己的懷抱中出來,滿麵愁容地看向蘇縉。
“二哥年歲也不小了,原本還有家世和相貌能夠作為優勢,現在要被爹爹逐出家門,又曬黑成了這個模樣……你以後討媳婦兒可怎麼辦啊。”
說著還輕歎一聲,搖了搖頭,就好似十分苦惱。
這小丫頭還真是一點兒沒變,一句話叫你感動,一句話卻又叫你牙癢。
“我這輩子就不成婚了,討什麼媳婦兒?倒不如跟我的劍過一輩子。”
這還真不是氣話,畢竟蘇縉這種滿腦子隻有戰場的人,除卻家國安定,隻怕裝不下什麼兒女情長。
“隻是苦了我的四公主,竟是前不久,還在問起你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