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後我和反派激情互演!
“入水後往南遊,我安排的船隊不遠,能接應你離開祁國……記著,此生一直到死,都彆回頭……”
嘶啞的低語響在耳畔,夾雜著喉間鮮血的震動,沒片刻就消散在瓢潑大雨中。
然而被護在懷裡的蘇夙卻沒反應,隻越過那寬闊的肩,投向高台之上的箭陣。
她想不通,為何援軍會萬箭齊發;就如她想不通為何對立了十年的宿敵,會以身為牆,為她擋下飛揚的箭矢。
“走啊!”
男人沒給她思索的時間,他用儘了最後一點力氣,將她推向翻湧的海浪。在絕境中,為她撕開了一條生路。
……
“顧謹知!”
蘇夙猛地坐起身來,入水的窒息感似乎帶到了這副年幼的身體上,讓她麵色漲紅大口喘息。
外頭被這動靜驚著的攬月也顧不上叩門,慌忙闖了進來。
“小姐又夢魘了?”說著還關切地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五月末的天暑氣正盛,攬月的手心溫熱,覆在蘇夙被冷汗浸濕的額頭,一陣滾燙。
也叫她回過神來。
“我無事。”蘇夙輕輕撥開她的手,重重地躺回床上,目光放空。
攬月瞧著心疼,一邊擰帕子替她擦臉,一邊罵罵咧咧地開了口。
“要不怎麼說有後娘就有後爹呢。夫人才走一月,老爺就帶著外室登堂,那狠心的母女倆害得小姐落水魘到今日,老爺卻半聲不吭。要婢子說,小姐不如儘早嫁去東宮,也好過在江家被她們算計。”
攬月嘴上不停,動作卻輕柔得很,像是生怕驚著她。
而蘇夙聽著東宮,卻慢慢攥緊了雙手。
——她重生了。
明明毫無求生欲望地沉淪入海,卻在痛苦的窒息後回到了十年前。
這一年她十四歲,身為前丞相之女的母親病逝,她被利用的短短半生,自此開始。
“蘇姨娘來過沒。”用三日時間認清了重生的現實,蘇夙不準備再渾噩下去,主動問道。
攬月則嗤笑一聲,回她“蘇姨娘哪有空閒,昨個給老爺唱了半宿的曲兒,現在隻怕是還沒起呢。”
“那是時候該起了。畢竟按規矩,若家中有正室,她一早就得去伺候著。”
蘇夙下床更衣。
病榻纏綿半月讓她原本的身形消瘦不少,可或許是目光中的稚嫩不再,給她平添了幾分氣勢。
蘇姨娘住東苑翠竹居,那原是蘇夙母親的住所,眼下鳩占鵲巢,彆說伺候的近侍,就連護衛都換了一批,見著蘇夙就擋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