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穿後我和反派激情互演!
“爹是說,蘇家有人來下帖子了?”晚膳之後,雲秋便將今日蘇家來人的事情與雲墨淺道明,他原本的說辭應當是輕歎一聲,勸慰雲墨淺不必驚慌,一切自有他作主,誰知雲墨淺卻絲毫沒有他意想中的反應,那麵上的欣喜分明是蓋過了不解。
讓他不得不歎一句女大不中留。
“這蘇家二房的公子你見過?”
一句問話出來,雲墨淺才想起自己方才的言行未免過激,當下便是紅了臉頰,小聲道“總是聽過一些。”
這倒不是說謊,在花燈會之後,雲墨淺便讓下人去打聽過蘇謹,連畫像也得過幾張,不論長相談吐為人作派,皆是入了她的心,這也是為何隻憑一方錦帕,她便動了情的緣故。
雲秋看雲墨淺略知一二也放心了些,道“這二房的少爺身有殘疾,目不能視,這一點你當得知。”
雲墨淺明白雲秋的意思,他不讚同這門婚事,卻也想聽聽雲墨淺的意思,於是道“適不適合,總還是要見了麵,才能知曉。”
再觀蘇家,管家從雲家回來之後,便是去了雲老夫人那兒,見蘇謹正與她說著話,便是立在了一旁。
“事情辦得如何了?”老夫人聽蘇謹說完之後,便是問了一旁的管家,並沒有避著他的意思。
“回老夫人的話,帖子雲家已經收下了。”
雲老夫人一邊問著管家,一邊卻注意著蘇謹,見他端著茶盞的手一顫,便知自己聽來的風聲不錯。
“祖母怎麼想到給雲家下帖子了?”蘇謹垂下眼簾,一雙失了光彩的眸子更是讓人看不清情緒。
“祖母聽說你這幾日都在打探雲家那小姑娘的消息,便想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引得你這般在意。”
『曲終散,塵緣亂』拾叁
蘇家二房是老夫人唯一的嫡子,因此蘇謹作為二房唯一的血脈,又聰慧機靈惹人喜歡,自然最得老夫人的心。
而自打失明之後,他便由明朗豁達到寡言孤僻,漸漸地不願與人交談,更是不願去關心身外之事,如同囚鳥一般,收斂了自己的羽翼,縮在現實的牢籠之中再無過多的動作,老夫人是心疼的。
蘇謹將至及冠的年紀,一般世家子弟,與他差不多年歲的少爺公子幾乎都定下了婚事,老夫人卻怕有人心懷不軌或是嫌他身上有疾,他的婚事便是一直耽擱著。
以她的想法,若蘇謹要娶,對方定是要與他兩情相悅之人。
蘇潛聽老夫人這麼說的時候,隻是搖了搖頭,隻言有女子願照顧蘇謹一生已是不易,要讓他這樣拒人千裡的性子也能喜歡上,那必是難於大海撈針。
老夫人不願讓蘇謹將就著過一輩子,便一直等著尋著,到了今年,還真是讓她尋到了。
聽下人說蘇謹在打聽的人是雲家的嫡女,身份雖是低微了些,但家教卻是不錯,才學不輸世家之女,麵貌雖有缺,卻也無傷大雅。
最主要是自家孫子喜歡。
這麼想著,老夫人便是覺得雲墨淺頗合心意,遂遣了管家親自遞帖子過去。
老夫人心中的思量,蘇謹不說全部,卻也能猜到大半,於是起身朝著老夫人行了一禮,道:“孫兒有罪,讓祖母操心太多,隻是孫兒的事情,還是想自己做決定,望祖母成全。”
『曲終散,塵緣亂』拾肆
雲墨淺受邀之時,見那信中落的是蘇謹的名姓,怔然愣了許久,還是夙兒朝著她手背一拍,奪過信去,才回過神來。
“蘇謹邀你出去?”夙兒看了信,轉頭問雲墨淺。
“信上不是都寫了嗎,你還能看不懂不成?”雲墨淺一邊回著,一邊將簪釵胭脂擺了一梳妝台,“夙兒,你瞧瞧我今日的衣裳好看嗎?要不要換一身?”
與雲墨淺的熱切相比,旁觀的夙兒卻是平靜到有些冷然,對於這門婚事,她不曾看好過。
蘇謹是個命短的,因他不是與夙兒有羈絆的雲家人,她看不出蘇謹還有多少陽壽,可她也明白他時日無多。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獨活於世的孤單,不消不亡的這千百年,隻守著那一份快要模糊不清的記憶過活,夙兒甚至不敢讓自己睡著,因為她害怕一覺醒來,那個人的相貌便記不起了。
她也不舍雲墨淺隨他一同離開,緣薄的兩人,就算一同轉世,也不一定能在一起,就算能夠相遇,又與此生有何關係?
說到底,她還是害怕雲墨淺過得不好。
“你下定決心了嗎?”夙兒問。
雲墨淺不答,挑選的動作卻是慢了一些。
“墨淺,他的命太短,你和他也許走不到白頭,待他走在你前麵,那種痛,你也願受嗎?”
“人生短短幾十年,誰都是要走他的,若是因為害怕便錯過,那才是抱憾一生痛苦一生,還不如及時行樂。”雲墨淺轉頭朝她一笑,“所以,為何不願呢?”
是啊,為何不願?她當初不也是這般,明知一切不過鏡花水月,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沉陷其間?
『曲終散,塵緣亂』拾伍
蘇謹約見之處,是一家僻靜的酒樓,定於巳時相見,雲墨淺卻是足足早了半柱香的時間。
未曾仔細打理妝容發髻,雲墨淺出府之時,不過是平常的模樣,隻是選了一塊與衣裳相襯的輕紗,掩去那一片疤痕。
“大熱天的你遮著做什麼,他又看不見。”夙兒說著便是要奪,雲墨淺卻沒讓夙兒得手。
她不在意旁人看她的目光,卻不可容忍自己的醜態露在蘇謹麵前。
即便他看不見。
在酒樓中不曾等多久,雲墨淺便是聽見雅間的木門被輕輕叩響,進來的,卻是一個小廝打扮的人。
“勞姑娘多等,今日我家少爺身體抱恙,恐無法赴約,便讓小的送一封信與姑娘,還望姑娘莫怪。”
一封信遞到桌上,卻還未等雲墨淺思量之後問一句你家公子病的嚴不嚴重,那人便匆匆離開,像是躲著一般。
許是看出了雲墨淺的擔憂,夙兒隻是輕嗤一聲,“他這是在讓你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