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不知道結果的時候,不要過早斷言。——題記
“下官……下官自當殫精竭慮,為尊上分憂。”大夫脫口而出道。
甫一說完,心中又開始後悔。
到底,大夫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了樊諾曦和東方君琰二人在的屋子例行檢查。
原以為肯定又會和自己之前的診斷情況一般無二,卻不想在準備給樊諾曦下針之際,樊諾曦周身光芒大作,夾雜著金色符文的流光自樊諾曦眉心湧出,將樊諾曦周身迅速裹挾,整個人迅速懸空。
隨之而來的便是還沒來得及被大夫檢查的東方君琰也同樣周身翻湧起了金光符文,身體也和樊諾曦達到了一樣的高度,兩人的距離不過四尺,卻又遙相呼應著什麼。
團子卻瞥見一些流光在二人身邊來回流轉,正打算詢問那大夫,眨眼自己化作流光回到了樊諾曦的身體。
其他仙侍自是被這一幕嚇得不輕,但礙於談媖在場,也隻是默默的挪遠了幾步。
大夫看著這些符文,連忙退到談媖身邊,下意識的看向談媖,“尊上,您看這情況……下官是真看不出是好是壞了……”
“沒想到……當真是他……”談媖卻置若罔聞,眼睛一直盯著二人身上流轉的符文,步伐下意識的靠近,“本尊好像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了——”
“尊上這是何意?”大夫有些不解。
雖然這些符文在她行醫生涯中從未見過,但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一般的來曆。
似乎……不是什麼壞事?
要不然為啥說是神使呢?
這種秘辛自家尊上許是知曉一二。
“她的身體這幾日時好時壞許是因為這個宿回契,故而讓人舉棋不定。”談媖聲音有些發顫,眼底卻氤氳起了水霧。
顯然,這觸及到了在場所有人的知識盲區。
“尊上,此為何物?”大夫小心翼翼道,“不知可否為下官解惑?”
“宿回,宿世輪回……”談媖喃喃著,“此契是一種以自身生命為代價的上古秘法,最基本的便是施法者可承受或轉移被種下此契之人的不少痛苦,生生世世皆是如此。”
“一般在特殊情況下才會顯露此契的符文,就比如現在。”
“尊上的意思是——神使大人身上的詛咒正在被轉移到東方公子身上?”大夫不敢置信道,“這詛咒本就古怪凶猛,東方公子如何受得住?”
“來不及了,你看——”談媖指著東方君琰的身體,他身上的符文已經黯淡了幾分,“已經在收尾了。”
“如此說來,下官摸不準東方公子的身體情況也是因為這個秘法?”大夫瞳孔一震,心緒難辨,“那他會不會因此……”
“本尊不知。”
談媖努力壓下喉間溢出的酸楚,艱難道。
這家夥當初是不是知曉什麼內情才為主人種下了這宿回契?
那這數萬年來,主人輪回流轉,豈不是每一次都會被詛咒牽連,而這家夥也跟著一起?
當年主人突然隕落也是因為詛咒嗎?
談媖揮了揮手,“爾等先下去吧,這裡有本尊照看。”
“是。”仙侍和大夫紛紛行禮告退。
一行人離開的一瞬,神情集體陷入了呆滯,這便忘了在屋子裡看到的一切。
待人走遠,談媖才收回手,來了樊諾曦身邊。
“你這身體裡為何會藏了這麼多秘密……媖媖真的有些看不懂了——”談媖看著樊諾曦身上金光退卻,手搭上了樊諾曦的脈搏。
“那個被大夫稱之為詛咒的東西好像真的不見了……”
“為何我還是和之前一樣無法探知更多的情況?”
“你這身體還真是特殊……”
看向另一邊臉色似乎有些痛苦的東方君琰,談媖取出一方手帕放在了東方君琰的手腕上,準備診脈。
卻見他睫毛輕顫,似乎是要蘇醒過來。
談媖遲疑了一瞬,還是為他診脈了。
情況幾乎是和大夫感知的一樣,摸不清,看不透。
談媖輕歎一聲,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小聲嘀咕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兩靠這宿回契鎖死,誰也分不開呢……”
“不管怎樣,都得給我好好活著。”
不知道為什麼,談媖總覺得大夫診斷出的東西未必是詛咒,而是其他連她也不清楚的東西。
因為若真是詛咒,肯定會在樊諾曦身上顯化的很明顯。
而不是這幾天就高熱、咳嗽、嗜睡、心跳不規律這種不少疾病可引發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