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旅往來,給符驗,所過關梁渡口,毋得苛留,貨物至市,稅從舊則,概不加耗,喬、宋諸族率先輸餉,已奉令保護,其餘商賈,一體毋得歧視。
寡婦再嫁,聽其自便,官給嫁資五千錢,軍士、民夫死於道路者,所在官為棺殮,立木為識,使親屬得尋。
各縣立「義學」,童子六歲以上、十五歲以下,願入學者,免其家三口丁稅一年,但有名列前茅,紙筆墨硯悉由官給,每歲一試,文理優長者,可往各郡縣兩府為官,仍給膏火。
自本告示到日,以前民間所有因兵差、徭役逃亡未歸者,限一月內各還本籍,官司不得追問,其強占民舍、民田者,立即退還,敢有隱匿,許主告發,以軍法論。
各縣府設“木鐸”二員,日巡鄉裡,凡民有冤抑、疾苦、不便事宜,許隨時口述,木鐸即為紀錄,三日之內,官司必須答複,違者聽其越訴。
右仰通知。
凡我父老兄弟,其各仰體主公保民至意,同享太平。」
烏泱泱的百姓擠在榜文下,先是不敢信,待與往年欺男霸女、今朝卻不吝言辭、耐心解釋的差役再三確認後,方才轟然跪倒,口呼“主公”不止。
……
又十日後,南榮,潤州皇城。
入夜,燈市初散,一道人影手持令牌,應付著禁軍盤查,疾趨長階,進了長寧宮。
長壽殿前,內侍總管見到來人,便打發一眾值守的太監宮女離開,與來人交談了兩句後,不禁臉色微變,連忙入殿通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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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這總管便又出來,喚來人進去。
他進入大殿,來至龍榻前,一撩衣擺,俯首跪地:“微臣沈玦,叩見陛下。”
“人死了?”
殿外銅漏恰敲子夜,水聲滴答,像極了一聲笑。
沈玨的頭依舊埋在地上,沉聲回道:二十日前毒發身亡,十日前葬於冀州城東。”
蕭執盯著沈玨,一陣詭異的沉默後,長長舒了口氣:“他的那個小徒弟……嗯,叫什麼來著?”
“項瞻。”
“對,項瞻。”蕭執嗤笑一聲,“他可有異動?”
“回陛下,”沈玨道,“微臣手下回信之前,項瞻正大肆整軍,僅屯於北豫的兵馬,已不下十五萬之眾,正在淮水北岸挖壕築寨。”
“挖壕築寨……”蕭執微微頷首,又是一陣沉默,看向一旁的內侍總管,抬手說道,“徐隆,去擬旨,就一句話,讓裴文仲試試項瞻的意圖。”
徐隆遵了聲是,領命離開,蕭執便又看向沈玨,“你親自去傳旨,若項瞻有意舉兵來犯,就讓裴文仲將其擋住,若沒有,那便不用管他,北方紛亂,區區孺子不足為慮,倒是那燕行之……”
他頓了頓,歎了口氣,“所謂哀兵必勝,他一生最敬重那老東西,若真想為他複仇,裴文仲怕不是對手,暫時不要輕易觸那個黴頭。”
“微臣遵旨。”沈玦磕了個頭,緩緩起身,退出大殿。
大殿內燭火搖紅,紋絲不動,卻映得蕭執的眸色一半憂傷、一半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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