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天氣最暖的時候,王承恩帶著畢五和小刀劉來到了馬大有的房間。馬大有已經虛弱得隻能在床上躺著了,他臉色慘白,一方麵是因為餓,一方麵也是因為害怕。
王承恩看著躺在床上的馬大有,說道:“雖然你是皇爺欽點,且由咱家主刀,但流程不能少。咱家請來了京城最有名的兩位刀子匠,分彆是畢五和小刀劉,來做輔助。”
馬大有虛弱地躺在床上,衝著畢五和小刀劉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咱家跟你說,平時就是有錢也請不來兩人一同到場,你就知足吧。”王承恩說道,“為了你的事,咱家可是給這二位一人一隻雞,外加一瓶上好的蓮花白。”
“沒錯。”畢五在旁補充道,“一聽你是當今皇上欽點的,你淨身後需要的三十斤米、幾簍子玉米棒、幾擔子芝麻秸及半刀窗戶紙,可都是我們自費出的。”
米是淨身者一個月的口糧,術後飲食清淡,便於恢複。玉米棒作為燒炕的材料,保暖用。芝麻秸則用來燒成灰後墊炕。窗戶紙糊窗子,以免手術後受風。
嗯,馬大有躺的床,也確實是個炕,還彆說,專業的就是專業的,淨身後所需都給你準備妥當了。
恰在此時,浴光老和尚端著兩碗湯走了進來,說道:“臭大麻湯熬得了,熱胡椒湯也熬得了。”
“嗯。”王承恩點了點頭,挽起袖子,說道:“開始吧。”
隻見畢五和小刀劉,把馬大有在床上的姿勢弄成了仰姿,分彆將他的下腹及雙股上部用白布紮緊、固定住。然後,畢五按住馬大有腰間,小刀劉撫住馬大有的肩膀。
王承恩看了看腦門沁汗的馬大有,說了一句極其不妥的話:“彆娘們唧唧的,像個男人一樣,給咱家挺住了。”
馬大有心中暗道,以後想像個男人都不能夠了,就剩娘們唧唧了。
王承恩扒掉了馬大有的褲子,拿起浴光老和尚手中的熱胡椒湯,開始清洗消毒閹割部位。
清洗完,王承恩把熱胡椒湯碗還給浴光老和尚,又接過臭大麻湯,對著馬大有說道:“張嘴,喝了他後,你就不知道痛了。”
說完,王承恩掰開馬大有的嘴,一股腦地把臭大麻湯灌了進去。
灌完臭大麻湯,王承恩趁馬大有迷糊之際,拿出了畢五和小刀劉帶來的手術刀,一種呈鐮狀彎曲的利刃,在火上烤了起來。
此利刃可不是一般的手術刀,乃是用金和銅合成的,可防止術後感染。
王承恩邊烤邊道:“浴光,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下去吧。”
浴光老和尚陰陰地看了一眼迷糊的馬大有,退出了房間。
王承恩看了看手中的刀,對著畢五和小刀劉喊道:“扶住了!”
浴光老和尚站在房門外,聽著寺內的鐘聲,拿起木魚,在院中敲了起來。
雖然馬大有喝下了臭大麻湯,但還是疼痛難忍,用儘了全身力氣叫喊,呼號之聲從房中傳來,直刺人心。
不知為何,我想起了一位蘇格蘭詩人,凱瑟琳·詹米(kathleenjahtedgestowardthenorthernnight
asthoughjourneyg
abeboat,
gildedfroitsast
anternlikeouroldidea
ofthesoul
我自己的翻譯如下:
深邃的北夜蒼穹
黃昏中漸漸遠行
好似那憂鬱之舟
旅行於藍色水中
輾轉的波光閃動
我們沉重的老靈
在桅杆升起燈籠
我覺得我的翻譯比流傳的中文版本翻譯得要好,所以這裡用了自己的版本。
馬大有在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過後,似乎昏了過去,房內也沒了聲音。
畢五和小刀劉從裡麵走了出來。
兩人麵不改色地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陽光明媚,還挺晃眼的。
浴光老和尚停下了手中敲擊的木魚,向二人問道:“阿彌陀佛,可是成了?”
畢五看了看浴光老和尚手中的木魚,說道:“還沒,才剛開始,王老公就叫我們出來了。”
小刀劉俯下身子,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向遠處撇去,說道:“王老公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叫我們來,卻要親自動手。親自動手就親自動手吧,這才剛開始,就把我們給請了出來,也不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畢五說道:“王老公不是說了嘛,叫我們二位做個見證,這是流程,不能廢。”
房間內,王承恩正拿著豬苦膽呈蝴蝶狀地敷在馬大有的創口上,給他消炎。
馬大有的疼勁過去了後,臭大麻湯的麻藥作用也下去了不少,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王承恩,輕聲問道:“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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