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波認真地處理好本職工作後,一邊等待著下班時間到達,一邊在心裡思索著如何解決眼下的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他以前很討厭工作,但當成為間諜後,反而對工作的態度變得認真且嚴謹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一份見得了光的社會身份來進行掩飾,也許是因為這份工作能給他私下的行動提供許多便利,又也許是因為他依靠總部的資源幫助爬到了管理層,自我價值得到了實現,從而不再厭惡工作。
領導不像底層牛馬那樣討厭工作,是有科學道理的。
這份認真的態度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他的生活,某些時候他發現自己變得比以前自律了很多。
下午五點半,於波打卡下班,開著車返回家中。
和老媽一起吃完了晚飯,他突然開口道:“媽,我明天正好沒事,要不要去城外看看二舅?”
老母親停下收拾碗筷的動作,疑惑問道:“上個月不是才去了他家嗎?現在進出城手續這麼多,你也不嫌麻煩?而且城外那麼危險,沒啥事兒打打電話就好,少出門。”
“這城裡烏煙瘴氣,憋得慌,出去就當散散心了。而且二舅那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見一麵少一麵,還在的時候多看看吧。”
“好吧,就當出去透透氣。”
見老媽答應下來,於波拿出手機在市政平台進行通行申請,很快就得到了回複,準予通行。
探望二舅隻是他的借口,真實目的是去見城外的同伴。
他的身份很乾淨,又是本地人,有資產在城裡,去城外隻是探望同樣是本地人的親戚,一切都很合理。
相比於那些蝗蟲一樣的難民,京都對他這樣的本地中產階級還是比較寬容的。
但是上個月他已經用同樣的理由出了一趟城,頻繁出城可能引起懷疑,於波本來不想冒這種不必要的風險,但手上這份剛獲得的情報很緊急很重要,他隻能親自去送。
整個城內都被部署了乾擾設備,通訊管製的情況下隻有極少數人以及獲得了授權的團體能使用電子通訊,普通人隻能依靠特定的網絡和固定線路打電話。
當然,現在的普通人能不能付得起電話費都是問題。
於波是不敢使用電子通訊的,許多同伴都是因為大意之下遭遇監聽,或是莫名其妙被破獲了通訊渠道而被抓,那些人的下場怎麼樣於波已經不得而知,但他不想成為其中一員。
休息了一會兒,於波再次出門,步行來到街口的酒吧。
在吧台要了杯喝的,和熟客們聊了會兒天,於波看了眼突然出現在角落的服務生,起身走了過去。
兩人笑著打了聲招呼,像是朋友閒聊一樣說了兩句話,於波突然壓低聲音說道:“明天我要出城,明天晚上你去我家樓下,沒有信號可能就是出事了。”
“明白,你多小心。”
兩人錯身而過,於波進入洗手間上了個廁所,再次回到吧台和眾人聊天。
喝到微醺,於波離開酒吧回家,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盹的老媽打了聲招呼,徑直回了房間。
洗漱之後爬上床,於波打開床頭櫃最下麵上鎖的抽屜,伸手進去往上一摸,抽出一把手槍,檢查了兩下後放入枕頭下,這才開始睡覺。
這是災後養成的習慣,與間諜的職業沒太大關係,畢竟在京都這種地方,如果真的是暴露了身份,那床頭就算放兩把ak也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