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時器跳到兩點整時,龐建軍正站在走廊的角落裡,屏退警衛和關海山抽著煙。
“查不出來嗎?”
“大概摸了一遍沒看出什麼不對,不過還有些人有可能有彆的渠道知道林楓的行程,這裡麵的事麻煩的很,三兩下排查不過來。”
龐建軍眉頭緊鎖,深吸了一口煙,低聲說道:“王強那邊的布防情況被人摸透了,如果真的有內鬼,級彆不會低,不然接觸不到這些情報。”
關海山一臉為難:“要是真的是高級彆的人,那更難查。”
一個個名字在龐建軍腦海中閃過,他把兵團高層能接觸到這些情報的人都回想了一遍。
越想越讓他憂慮,因為就目前的局勢來看,任何人都有可能叛變。
一邊是大夏正統,雄兵百萬,控製著大半個亞洲,人口、財富、科技都是一等一。
一邊是蜷縮在東海割據的地方武裝,寥寥十幾萬雜牌軍,資源儲備已經接近崩潰,何況改製之後,連福利待遇都砍了。
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兵團沒什麼勝算,俗話說人往高處走,如果舊宮伸出橄欖枝,許諾以高官厚祿榮華富貴,那下麵的人冒出一點改旗易幟的想法太正常不過了。
這就是人性啊,哪有那麼多死心塌地之輩,大多數人都隻是在應付生活,混口飯吃罷了。
龐建軍現在看誰都覺得有可能叛變,哪怕是麵前的關海山他都有點不放心了。
煙燒到手,龐建軍甩掉煙頭收回到處亂飛的思緒,低聲問道:“軍隊那邊的人查了嗎?”
關海山表情一滯:“簡單摸一下,沒太深究,一是時間太倉促,二是這個時候查軍隊,我怕引起反抗心理。”
戰前疑兵是大忌,關海山就算想查也不方便這個時候開口,何況軍隊本來就不歸他管,於勝利有自己的稽查係統。
而且這時候情況越糟糕,越不能讓下麵的人懷疑有高層叛變。
一是會動搖作戰意誌,二是可能會有人看情況不對直接開始有樣學樣。
“直接跟老於說,讓他查一遍,怕個卵!”
“好吧。”
龐建軍看了眼腕表,嘀咕道:“都兩點了,也不知道林楓到哪了。”
……
夜空之中,一架產自北美的戰鬥機正在快速飛行。
飛行員心驚膽戰地掃了一眼儀表上的各種讀數,生怕會跳出某種不好的信號。
在後麵那位乘客的催促下,他隻能最大限度的壓榨這台飛機的性能,全程都是最高速飛行。
戰鬥機雖然猛,但是機械性能是有極限的,他幾乎是頂著發動機的臨界點在駕駛。
這台在災前造價數千萬美刀的昂貴戰機,現在仿佛被當成了二手拖拉機,站起來蹬。
“長官,我們正在進入大夏的控製區,很可能遭遇攔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飛行員一邊操控飛機一邊提醒身後的林楓。
如果是普通任務,那他完全有能力在緊急情況下決定飛行路線,他甚至會拒絕飛入大夏在南亞的領空。
但他先前接到的命令直接來自白宮,要求他配合對方的一切行動,哪怕是被要求開進京都也得去。
這可讓飛行員在心裡大罵狗日的白宮政客不把士兵當個人,但身為軍人的他隻能執行任務。
戰機在雲海之上飛行,沒有濃厚烏雲遮擋的雲層之上倒是比地麵明亮許多,來自上方的月光將翻滾的雲映照成海一般。
飛行枯燥又沉悶,歸心似箭的林楓隻覺得飛的還是不夠快,暗暗決定下次一定要去北美搞一台最先進的戰鬥機,以應對類似的突發情況。
飛行員正專心駕駛著,突然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多年積攢下來的戰鬥經驗讓他感到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