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悅,出來和我走。”
拘留室,一名警員打開鐵閘門,朝遲悅喊道。
對方神情冷漠語氣嚴肅,弄得遲悅不禁有些害怕。
“乾什麼?”
警員沒有回答,隻是用警棍敲了敲鐵門,一臉的不耐煩:“出來。”
一眾年輕學生全都神色緊張,已經開始腦補遲悅要被抓去逼迫認罪的場麵了。
遲悅咬了咬牙,起身走出牢房。
警員鎖好門,帶著她來到審訊室,遲悅本以為自己又要被訊問,結果一進去就看到了自己老爸的把兄弟郭慶。
“三叔,你終於來了!”
郭慶跟遲重山是一路從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兩家關係極好,遲悅來金陵念書少不了郭慶的關照。
郭慶走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反複打量了她幾眼後點了點頭,轉身給那警員遞煙:“警官,讓我跟我侄女說幾句話。”
警員皺著眉頭抬手一擋:“不要來這一套,我就在這陪著。”
“好吧,不過抽根煙也不礙事嘛。”
郭慶本想和遲悅單獨交流,見警員不肯也沒法強求。
轉身拉著遲悅坐下,郭慶瞬間變臉,厲聲喝道:“你這個糊塗蛋,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你曉不曉得你老漢急得高血壓都犯了,要不是兩邊關係緊張,現在已經飛到金陵來了!”
被他一教訓,遲悅既委屈又心虛。
郭慶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警員,語氣嚴肅地朝遲悅說道:“好端端一個大學生,整天操心那麼多大人的事情做什麼!現在跟三叔說清楚,那個叫張鐘的小混蛋到底是怎麼忽悠你們的,你又到底跟他們一起乾了哪些違反校規的事,一五一十給我說明白,不許有任何隱瞞!三叔跟兵團有不少合作,隻要你認識到錯誤誠心悔改,好歹也會想辦法讓你繼續回去上學!”
郭慶講話倒也有心機,乍一聽是家長護犢子,一來就覺得自家晚輩是被彆人帶著做壞事的。
實際上郭慶是在提點遲悅,把責任推出去,隻說自己是被慫恿的,一時被蒙蔽而已,絕非真正的組織者。
遲悅抓著郭慶的手,一臉焦急地說道:“三叔,張鐘被單獨抓走了,你快想辦法救他!”
一聽這話,郭慶氣得腦瓜子都有點暈,都什麼時候了還操心彆人呢,想想你自己的前途吧傻丫頭。
“他犯了那麼大錯誤,既是傳播謠言的源頭,又是跟保安隊衝突的組織者,乾了這麼多壞事就算坐牢也是他倒黴,你不要管他!現在隻說你自己的問題,好好給我講清楚,你的問題可大可小,解決的好很快就能回去,可你要是還那麼傻讓人利用給人頂包,上麵追究起來的話搞不好就要判刑!”
遲悅連連搖頭:“三叔,我沒被利用,都是我們自願行動的,張鐘他完全是……”
“你看你還被蒙在鼓裡!”郭慶大喝一聲,手上用力掐了她一下,“現在事情都查清楚了,消息是一名間諜傳遞給張鐘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蓄意對金陵進行破壞,張鐘就是看中了你們單純又好騙才利用你們!”
遲悅被掐的生疼,立刻明白郭慶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亂說話,話都到這個份上了,她再不明白三叔的苦心就真是傻子了。
“我……我,三叔……”
“行了,你彆說話了,聽我說!”郭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一會兒回去了,和同學好好梳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為,如果有遺漏一定要向警署補充完整,如果你的口供對案情有幫助,是可以從輕發落的!現在你最重要的就是認清錯誤,向你的老師悔過,保證自己一定不會再做這種蠢事!三叔會在外麵幫你聯絡證人,但是最關鍵還是看你的認錯態度,明白嗎?”
遲悅本想再說些什麼,可郭慶根本不給她囉嗦的機會,接下來一股腦的交代她如何應對現狀。
警員就在一旁,郭慶也不敢把話說得太直白,隻能拐彎抹角提醒遲悅扮演好一個被欺騙的單純學生角色,跟組織者張鐘撇清關係,並且要積極認錯,爭取讓學校和兵團原諒她。
說了好一會兒,那警員都快聽不下去了,乾咳一聲後說道:“好了郭先生,時間差不多了。”
按照規定,為了防止串供,這個階段還不允許探視,讓郭慶提前見遲悅一麵已經是開了後門,再讓他這樣教下去就真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