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鮮花戰爭中的自我迷茫……
那是——
一個上不去下不來的普通人,舍死忘生與命運對抗的悲情讚歌,隻為證明“好人有好報”的執拗意氣。
他一次次失敗、一次次被玩弄,幾乎是一步一跟頭,摔得頭破血流地走到今天。
再一次,站在自己的麵前。
伏爾泰抬頭,用力吸了口氣。
再一跺腳,黃土自他腳尖迸散,史詩刹那展開:
血色天幕被寧靜星空取代,觀眾席上的喧囂倏然靜止,嘈雜的角鬥士頃刻化作滿地血水。
簷角上的凱撒驚恐發現,那名為“不沉”的騎士,不僅不受自己的控製,他的史詩甚至還在吞並自己的迷宮!!
他汲取著祂的力量,蠶食祂的神格——那個伏爾泰分明是祂身體的一部分,卻像病毒一般,拖著宿主大步大步地一同邁向死亡!
“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璀璨的星空下,白堊的城牆前。
壯漢低下頭,看著麵前哽咽的青年,聲音很輕:
“老弟,咱死的倉促,很多話都沒來得及和你說……”
“但咱醒來時,就有個預感:老弟總有一天會來到咱麵前。所以咱就想啊——到了那天,咱一定得把沒來得及說的話,都說出來。”
他伸出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替齊格飛擦去淚水,注視著那雙紅腫的眼。
“夠了,老弟,已經夠了。”
“真的已經夠了。”
“老弟,咱這輩子,已經活夠本嘞!”
伏爾泰咧出一口大黃牙,嘿嘿笑著,淚光卻在眼底閃爍:
“咱年輕那會兒,遇到大小姐那樣的好姑娘救了咱;後來又有殿下那樣的好女人教咱做人做事。咱當過將軍,交過一群過命的兄弟,天天吃肉喝酒,身邊還有一堆細皮嫩肉的娘們。最重要的是——”
他頓住,笑意溫柔,淚水卻悄然滑下:
“咱遇到了你呀……”
齊格飛的身軀猛地一顫。
“所以咱總是想啊,命運是不是對咱有些太好了……”
伏爾泰的聲音越說越哽咽。
“咱隻是個不堪大用的傻子而已呀,何德何能……讓老弟你這樣厲害的人認咱做兄長……又何德何能……讓你為咱拚命成這樣?”
“老弟,你為咱做的一切,咱都看在眼裡,咱都記在心裡。”
“所以夠了,真的夠嘞……彆再為了咱去拚命了……”
“老弟——”
他抬起頭,晶瑩的淚水順著粗獷的臉龐滾滾落下,聲音沙啞:
“你就是咱的好報啊!”
……
哢啦——
那是一聲清脆的碎裂。
橫亙在心頭、如磐石般壓抑不散的魔障,終於在這一刻,悄然裂開了一道縫。
“我……”
齊格飛的嘴唇微顫,嗓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他低下頭,腳下的草皮一片模糊,一滴又一滴淚珠墜落,在那雙沾滿泥濘的靴子上濺起點點光影。
“我是……”
“老弟,往後就為自己活吧。”
傻大個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回蕩,溫柔又堅定:
“你比咱,更值得一個好報。”
頭頂的溫度在這一刻悄然消散。
齊格飛怔然抬頭,眼前的伏爾泰正一點點遠去,四周的景色飛速倒退。
血色天幕與深藍星空相互撕扯,糾纏不休。騎士的【永不蒙塵的堅毅之牆】與獸神的【腹中國度】劇烈碰撞,將後者絞的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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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吞沒了整座烏爾巴蘭的【神血迷宮】,在“黑鋼”的攻勢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瓦解。
而他,作為迷宮的產物,也注定將隨之消逝。
“等一下……等一等……”
“白龍”踉蹌著衝上前,手腳並用,拚命揮動龍翼追逐著那不斷逐漸遠去的光。
流星掠空的速度高達三十公裡每秒;古龍輕輕一次振翅就能突破三次音障。
可縱是青年身化流星,翼影閃爍,依舊無法觸及早已注定的彆離。
“等一等啊!”
他聲嘶力竭,涕淚橫流:
“傻大個——我還有……我還有很多話,還有很多事……要…要和你說……等等我……彆走……彆走……彆丟下我……大哥!!!”
“老弟……”
伏爾泰的身軀在遠方漸漸化作耀眼的光。他憨笑著,如往常一樣露出那口熟悉的大黃牙,衝遠處的弟弟遞出拳頭:
“下輩子,咱兄弟倆再一起去巡禮!”
“傻大個——!!”
轟——!
【全反擊】於壯漢的拳尖爆發。
如黎明的咆哮,撕碎血色的天幕!
烏爾巴蘭城外,六神無主的莉莉絲與芬裡爾愕然抬頭,卻見一道白光衝天而起。熾烈灼眼,力壓烈陽。
籠罩城市的血色如傾塌的多米諾骨牌般崩塌,層層退散。扭曲的街道重新鋪展,錯亂的建築回歸原位。腥臭的血氣儘數消散,溫暖的晨風拂過城巷。野獸陸續變回獸人,麵帶茫然地環顧四周。
烏爾巴蘭的家家戶戶門前,彩旗迎風招展,花環與絲帶隨風搖曳;
街巷兩側的地磚上鋪滿了絢爛花瓣,隨晨風輕輕起舞,流光溢彩。
嗚——!
鬥技場終戰的號角在高空回蕩,觀眾席的獸人們一個接一個站起身。
高處的禮袍炸響成片,東方的天際,橙紅的朝陽破雲而出。
五彩的緞帶與花瓣隨風灑落,在晨曦中恍如光雨般籠罩整個鬥技場。
那原本應是屬於勝者的讚歌,是個無比值得歡呼的時刻——
可在花雨與號角之中,卻傳來一陣的哭聲。
那哭聲撕心裂肺,那哭聲哀婉斷腸。
當夢魔與魔狼滿頭大汗地衝進鬥技場時,隻見這片盛景的中央,有一名白發青年正孤零零跪在那裡。
漫天花雨落在他的發間、肩頭,他卻緊緊抱著身前空無一物的空氣。
宛若孩童般地放聲大哭……
鮮花戰爭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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