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陶墨染召喚出了在混沌界的所有妖獸,放眼望去,遠處還有妖獸源源不斷朝這邊而來。
所幸眼前的妖獸修為並不高,數量雖多,也隻是烏合之眾。吳音和胡姬各自亮出長劍,砍瓜切菜般應付著。
旁邊的朱勇存揮舞壇子般的拳頭,一道道勁風劃過,妖獸成片地倒下去。
妖獸中,夾雜著陶墨染的紙片人,也揮舞著長刀,朝著幾人砍過來。紙片人身手靈活,常夾雜在妖獸中,趁其不備砍上幾刀。
陶明染盤膝坐在幾人當中,此時他重傷在身,見紙人來襲,吳音他們應接不暇,心裡有些焦急。
用手摸摸衣兜,可惜被囚禁這些天,身上的法器、紙紮都被陶墨染拿走了。
“小吳音,身上有紙嗎?”他問。
吳音揮劍砍倒一個青麵獠牙的鬼怪,又一腳踢走身側的妖獸,抽空回答:“沒有啊,你要包紮傷口嗎?我這裡有紗布……”
陶明染皺眉搖頭。
這時,身旁的朱勇存說話了:“紙啊,我這兒有,正好來之前去了趟廁所,還有點剩餘……”
說著,騰出一隻手來,從屁股兜裡掏出一小疊紙巾,頭也沒回,朝後麵一扔。
陶明染一手捂著胸前的傷口,勉強伸出手來,夠到了身前的紙巾,拿在手裡一看,很柔軟,不過勉強可以用。
沒有剪刀,不過,這怎麼能難倒紙紮門傳人呢。
他將這幾張紙巾整整齊齊疊好,疊成厚厚四四方方的一遝,以手代剪刀,用力撕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遝小巧的紙人便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他手中。
他將紙人放在麵前地麵上,喘息了幾下,手捏法式、念動咒語。
一眨眼的功夫,麵前紙人一張張飛上半空,迅速在半空中變大,很快長成成人大小。
細看過去,這些紙人都是身著白裙的女孩子,裙子上還帶著紙巾上的印花。身形纖細,搖曳生姿,手持長劍,行動要比那些黑色紙人更加靈活。
細看眉眼,竟有幾分吳音的樣子。
他們不與體型龐大的妖獸硬碰硬,而是專門挑陶墨染的紙人打鬥。黑白兩波紙人,鬥成一片。
不知為什麼,黑色紙人一遇到白色紙人,行動便遲緩了,好像在懼怕什麼。
“哼,自古邪不勝正。你的黑紙人雖然凶惡,可摻雜了太多陰祟之氣。而我的紙人出自陽關正路,在氣勢上,自然壓你一頭。”
陶明染義正言辭,聲音不高,不過陶墨染聽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那些用紙巾撕成的紙人,嗤之以鼻:
“紙紮門的法術都是用黃表紙或者供香薰的紙,你竟然用紙巾隨便做個紙人,連紙紮門的法術都沒用對……怎麼可能鬥得過我呢?”
聽陶墨染如此說,陶明染嘴邊拂過一絲玩味的笑:
“紙紮門的法術……嗬嗬,弟弟,你紙紮門的法術雖然比我更高超,卻沒有學到精髓。”
“紙紮術,講究的是修心不修形。用的是紙紮,做的是假人。福至心靈時,山川河流皆有靈性,樹葉落花皆可擬化成人。”